黄莺和紫仓出门向来是骑马,一出城,就撒丫子跑了起来。
顾西风顾及孩子和媳妇,马车并没有赶得太快。
午时,那俩人在一处林子里放马等着。
紫仓还拎了一只兔子,把皮剥了,内脏掏出,就从包袱里掏出调料罐,准备直接撒上去。
路清看得心痛,急忙一把抢过来,“你不是想就这么烤吧?”
紫仓愣了愣,脸一下子红了,不自然地撇过脸去。
路清一脸茫然。
黄莺笑嘻嘻道:“我们没找到水,没法洗,便只能这么直接烤了,你放心,不难吃的。”
黄莺抢过兔子,就开始抹起调料来。
路清忽然觉得,其实,他们可以自己慢慢找着路去蝴蝶谷的,毕竟有外人在,吃的方面就……
最后,她还是返回马车,从空间拿出一个水囊,“我这儿有水,还是洗洗把,全是血弄出来不好吃的。”
“行吧。”
两个姑娘蹲在一处捣鼓午饭,两个男人牵马进林子里放。
路清搞到一半,马车里的汤圆突然哭了起来,她满手是油,没法抱,可又不见顾西风的身影,实在是两头为难。
黄莺摆摆手道:“你去弄孩子吧,这里交给我。”
“能行吗?”
“放心,我厨艺很好的。”
姑娘这么说,路清也放心了,钻进马车,从空间弄出水来洗了手,这才抱起汤圆。
汤圆哭个不停。
路清才想起,忘了给他备吃的。
急忙叫阿三烧一碗水,给他冲米粉吃。
偷偷摸摸的,一点也不方便,她都有些后悔选择跟这俩人一起了。
不过,这个想法也就持续了半日。
到了一个小镇,路清借机拿出一些日用品,锅碗瓢什么的,绑在马车上。
这样,就算在山上住也不怕了。
有人作陪,一路上欢歌笑语,好不自在。
出游这一趟,路清沉闷的心敞亮了,笑容也多了很多。
甚至还霸占了紫仓的马,跟黄莺一块在林间、山地、河边飞奔,狂野得很。
顾西风赶马车,抱孩子的重任就交给了紫仓。
一开始,紫仓手足无措,抱着就不敢动。
但看到汤圆笑,内心又软绵绵的。
顾西风说,没有谁一开始就会带娃,让他体验一下,练练手,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慌。
这一说,紫仓的脸立马变得通红,眸光看向前方的姑娘,“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顾西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再看他那痴迷的表情,突然明白过来,“你喜欢她?”
说到喜欢,原本看着还算稳重的男子,肉眼可见地慌了。
顾西风唇角含笑,“都是男人,没什么不能说的,若喜欢,就大胆一些。”
紫仓忧郁地望着前方,良久,重重吐出一口气,“她就像个傻子,不管怎么暗示人家就是故意视而不见。”
“有没有可能,她是真的不知道?”
“可是,我觉得,我表现得很明显啊。”
顾西风抿着唇,思绪有些恍惚,“当初,我也同你这般,总是小心翼翼,怕惹她生气,怕把话说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每天都备受煎熬。”
“那后来呢?你们是怎么成亲的?”
“我们……还未成亲。”
“啊?那这孩子……你们……师叔,你也太大胆了,家里人不会说你们吗?”
未婚生子这种事,是世俗不允许的啊。
“这个孩子,是路上捡的。”
顾西风把汤圆的由来简单地说了一下。
“原来如此……”
“至于家里人……”顾西风笑了笑,“他们巴不得我们赶紧生孩子。”
“真好,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算是两年吧。”
认识足足有两年,但这两年,仿佛有十年之久。
“真让人羡慕。我觉得,莺儿可能不喜欢我。”
顾西风郑重地拍了拍紫仓,“或许,她是真的不知道你对她的心意。”
“真的?”
“真的,你可以试试直接一点。”
想到直接……紫仓就心慌意乱,他不敢,他怕喜欢的姑娘不理他了。
顾西风特别能理解他,在紫仓身上,他仿佛看见了当初的自己。
他没再说别的,也没给他支招,一切还是得自己悟。
赶了二十多天路,八月十五这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只能在山上过夜。
黄莺兴奋地指着远处一片朦胧的山,“照我们的这个速度,还有三天就能到蝴蝶谷了!路清,你会爬树吗?”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