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两人的方向是往南,而高韵一行人是往西南方的安南县。
同行了两日,在一个小镇分道扬镳。
分开之前,路清借客栈厨房,做了一份软糯的蛋糕送给高若柳儿,感谢她告状几天贡胶的事。
高若柳儿看到路清专程给她送东西,惊得严肃的表情有些龟裂。
“高婆婆,之前是我太任性,说话口无遮拦,多有得罪,早就想跟您陪个不是,可一直没找着机会。这是我独家秘制的蛋糕,可好吃了,给您尝尝。”路清笑得眉眼弯弯,内心已毫无芥蒂。
反倒是高若柳儿有点别扭,先前她也有不对的地方。
但她骄傲了一辈子,要她跟一个小辈说软话,她做不到。
她没说话,也没去接,路清想塞给她,又怕自己又无礼冒犯了,一时间有点尴尬。
幸好向书兰及时接了过去,“路姑娘,此行山高水长,你们路上一定要小心啊。”
两个人,一个家丁都不带,就敢出远门,向书兰心里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路清扬起笑脸,露出洁白的牙齿,“嗯!我们会注意的,你们回去也小心着些,等我们也回了安南县,我带你去河里摸鱼!”
若是以往,高若柳儿肯定会十分鄙夷这种,现在看开了,听到这样的话,便觉得都是小孩子气,笑笑就过了。
向书兰也热情地回答着“好”。
耽搁了不少时间,日头升得老高,接下来的路,各走各的。
路清和顾西风一路向南,除了路过村镇能看到人,别的时间都是孤零零的穿梭在林间小路。
乍一看,十分孤寂。
可实际,两人一直乐在其中。
虽说很想尽快到达目的地,尽快让路清恢复身体,可他们也不想辜负路上的大好风景。
这日,走的官道是沿河案的,在烈日下,那河水显得十分清凉。
中午休息时,顾西风去牵马去林中吃草,路清削了根木棍就往河边去。
顾西风见状,急忙把马栓在树上,拔腿就往路清那边去,“清清,你干嘛呢?”
“阿三说河里有鱼,我来看看。”路清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流口水。
空间里囤的都是粮食,地里种了蔬菜,但没囤什么肉。
他们已经连续在山上过了两日,路清馋肉。
来到河边,脱了鞋,捞起裤脚就要下水,忽然被顾西风一把抱了回来。
“顾西风,你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顾西风无奈地拿过她手中的木棍,“在边上坐着,我来。”
“热死了。”路清皱眉。
馋鱼是其次,她主要还是想玩水。
顾西风脱了自己的外衫,搭在她头上遮阳,“你不能下水,就在边上等我,好吗?”
虽是商量的语气,可他的表情却不容拒绝。
路清嘟着嘴,不情不愿地自己找地方坐着。
顾西风脱鞋,卷起裤管,拿着木棍踩着石头慢慢下水。
才走进水没几步,踩到青苔,一头栽进水里,再起来时,身上已湿透,狼狈极了。
路清十分不厚道地哈哈大笑,“顾西风,你是故意找借口去河里洗澡的吧?”
“……”
男人面色有些窘,瞪了路清一眼,大步迈着脚。
先前顾及到衣服,这会儿,都湿透了,便破罐破摔。
只是……
从前住的地方不临水,在安南县时,又是冬天,他也没去过几回河边,不会水。
摸鱼这种事,更是头一回。
“清清,没有鱼啊。”
“你弄这么大动静,鱼都被你吓跑了,还是我来吧。”路清站起身。
虽有衣服遮挡阳光,可她还是觉得浑身晒得发烫,特别想去水里玩一玩。
“不行,这水太凉,你不能下来!”顾西风不容置否的语气道。
她小产到现在还不足月,不能下水。
路清就这么闷闷地,站在河边,看着顾西风捕鱼。
扑空了几次,顾西风总结了经验,只要站着不动,鱼就会游过来。
可他明明瞄准了,叉下去却总叉偏,要么木棍戳到鱼,那鱼扭身快速逃了。
阿三看不过眼,跑到顾西风肩头,叽叽喳喳地给他出谋划策,两人研究半日,依旧没能抓到鱼。
顾西风泄气地上岸,“清清,要不咱不吃鱼了,等去到有人的地方再买?”
路清白了他一眼,抢过他手中的棍,用力往水里扔去。
顾西风还以为她生气了,正准备哄,就见路清转头走了。
“去捡回来。”
顾西风愣了愣,阿三一巴掌拍在他头顶,“是叫你去捡啊,你莫不是以为我拿得动?”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