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罪人,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还敢要什么封赏?不过,我婆婆倒是得了封赏。”高韵一点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是何封赏?”
“黄金万两,让她开医学院。”
“哈?”顾西风替常老头默哀起来。
若老头知道自己被皇上用黄金万两坑住了,想必会气得吃不下饭吧。
高韵道:“正好,高氏的根基已打稳,我们此次回安南县,也是想开始发展高氏医术。”
“这是好事,你们何时回去?”
“唉~还没搞定岳父岳母,暂时走不了。”高韵欲哭无泪。
“同情你。”顾西风身子往后倾,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道:“若不是意外,咱俩的孩子,就差不多大,以后也能有个玩伴。”
“别愁了,都过去了。”
“过去?”顾西风无奈轻笑,“过不去了……”
“怎么了?”高韵蹙眉。
顾西风看了高韵一眼,破罐破摔,也不怕被他嘲笑,直言道:“媳妇跑了不要我了,你可是来看我笑话的?”
毕竟,当初高韵追妻时,他可嘲笑了他不少。
意外的是,高韵并未对他冷嘲热讽,而是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所以你就自暴自弃了?”
“我……”顾西风垂下眼眸。
见不到路清,他就什么都不想干,觉得生活无望,除了无聊,就是无尽的寂寞。
这算是自暴自弃吗?
高韵又道:“路清是个善良的姑娘,希望你能善待她。”
若不是有了向书兰,高韵觉得,他大概会继续同顾西风抢路清,这回,胜算很大。
说到善待,顾西风眸光又暗淡了。
他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算善待,他明明满心满眼都是她,也很小心地呵护,可她还是频频出事。
顾西风自嘲道:“大概就像你说的,我照顾不好她,根本就配不上她,之前我还不信,现在,有点信了。”
“你何时变得这么不自信?若真这样想,我可就要出手了。”高韵笑道。
“你想得美!”顾西风忽然打起精神,一脸戒备地盯着高韵,“我劝你断了不该有的念想。”
“怎么,你自己不疼她,还不让别人疼?我可从未见过你这么自私的男人。”
顾西风:“……”
他自私吗?
好像是挺自私的。
见他又陷入痴呆状态,高韵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不跟你说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顾西风撇过脸,看着外头的风景,似乎没听到高韵的话。
现在,除了路清,他什么事都不想过问,也不想关心。
高韵见他这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绕到他跟前,“啪”地合起折扇,“你若不听,会悔恨终身。”
顾西风这才将目光转到他身上,淡淡问:“什么事。”
“前几日听你提起,路清在山上,又中了温景的毒,那她现在身体状况可是更差了?”
高韵之前来探望过路清,可顾西风没让他见,所以他还不知道路清现在的情况。
顾西风垂下眼眸,缓缓点了点头,“分明是对症下药,可三个月来,并无多大好转,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没学过医。”
高韵重新坐下来,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我也怀疑过我自己,毕竟,路清的情况,我也束手无策。”
顾西风一翻白眼,没好气道:“那你跟我提这个干什么?”
“你我没办法,不代表别人没办法。”
“怎么说?”
“不是我们学艺不精,而是因为对方是温景,奸诈无比的温景,我们小看他了。我们一直以为路清是因蛊虫导致的五脏受损,所以,一直陷入了个误区,便是认为,只要慢慢调养,路清的身子就会恢复正常。”
顾西风紧皱着眉,不管他怎么看,都觉得是这样。
但高韵却说,“我们终究是太年轻,上了温景的当了。路清现在的身体状况,看似无毒,实际还是因为中毒,普通药材无解,再怎么调理,都收效甚微。”
“普通药材无解?”
“我婆婆说的,相信她,当年,她跟温景斗了多年,很了解他的作风。要让路清身子尽快恢复,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找温景要解药。”
顾西风忽然想到,当初路清才解了蛊,温景说,让他拿解药去跟换治路清的药。
当时路清极力反对,他也过于自负,觉得自己能调理好,没将温景放在眼里。
早知如此艰难的话,当初不如答应温景的条件。
高韵继续道:“另一个办法,就是去蝴蝶谷,找大长老。”
“蝴蝶谷?这么说,你婆婆也没有办法?”
“没有。”高韵摇了摇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