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黄昏,后院那边才传来动静。
路清正欲行动,阿三又说,红衣男跟马脸男,在隔壁汇合了。
“尧一,二皇子的人?”
“就是他。”阿三肯定道。
路清又坐下,叫美人继续弹曲,她悠闲地靠在软塌上,闭眼听。
实际上,却是进了空间,听阿三的汇报。
“尧一,找我有事?”阿七问。
“情况如何?”
“还在解毒,约莫还有两天。”
“解个毒,为何要这么久?”
“那可是蝴蝶谷掌门人苗景龙下的毒,埋伏了三十多年,解毒要很长时间也不稀奇。”
路清惊讶地瞪向阿三,“顾西风的师父?埋藏了三十多年的毒?这个温景是什么人?
我看他不过也才三十多岁的样子,顾西风的师父,怕不至于对个孩子下手吧?”
连问了几个问题,阿三也困惑,因为那个温景的面相,看起来就是三十来岁的模样。
尧一没继续说毒的问题,而是道:“等不及了,就这几日,宫里要乱了。”
“怎么?”
“皇上倒下了。”
“这么快?不是还有几日么?”
“未查出原因。不过消息肯定瞒不住,太子肯定会叫常宏或鬼医去看,一旦发现什么,必定会大做文章,于主子不利。”
“可这位爷正到关键时候,打断不得。”阿七的声音有些急促。
打断不得么?路清嘴角溢出笑意,不知打断了会如何。
阿七忽然问:“对了,上回抢的那批贡品,都分批运完了吧?”
“那人盯得紧,只能暂放温府,药材也在,温府是皇上的人,他暂不敢动。”尧一神情严肃。
“温景闭关前说过,切莫行动,等他出来。”阿七也神色凝重,“那批药是关键,一定要找人看好。”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这边,路清又生出小心思。
温府有一批至关重要的药材,还是跟贡品一起抢的。
这么说来,当初丢的贡品,就是二皇子派人抢的,然后嫁祸给太子。
借题发挥,说太子的人看护不力,太子只能派人去寻,手下分散,力量被削弱,加上皇上的猜忌……
太子估计就是这么被绊住手脚的。
二皇子抢那批药材的目的,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不会是干人事。
“阿三,走,干活。”
路清借口上茅房,一溜烟下楼去。
宾客都在客房,后院是工人酿酒煮茶的地方,很大。
这会儿正是晚饭时间,大家都在忙碌,院子里没几个人。
路清假装喝醉在假山处呕吐,等边上的两人姑娘走开,她才去摸密室门边一块凸起的石头。
门一打开,快速钻了进去。
阿七去后厨拿了饭菜过来,看密室门缓缓合拢,而里头,快速闪过一条白影。
他一惊,重新打开大石门,闪身冲了进去。
这密室里弯弯道道的,有点像迷宫。
路清在阿三的指引下,很快找到温景。
此刻,他正盘腿坐在石床上,赤着上身,身上正如阿三所说,爬满了青筋。
就像……严重到极致的静脉曲张,看着十分恐怖。
阿三说,这还比昨日情况好些。
路清冷笑道:“这就叫恶人自有天收么。”
她手一动,狼牙棒紧握手中。
急速朝温景奔去,想到面对丧尸,一锤爆头的感觉,路清就兴奋。
距离温景还有三步距离时,他猛地睁开了眼,同时,有什么东西从他眼里飞出。
路清急忙后退躲开,这才看清,是两只大飞蛾子,飞着飞着就变成透明的不见了。
靠!大魔头修炼的真的是邪法!
而温景的眼睛是血红的,可怕得很。
“死变态,大飞蛾子怎就没把你的眼睛弄瞎?”
路清不知那是温景的蛊虫,便以为是他眼睛进飞蛾了。
这话惹得温景发笑,瞄了路清一眼,又缓缓闭上,“小丫头,你怎么会在这?”
“你太奶奶想你了,叫我来送你下去!”路清没跟他多言,提起狼牙棒就冲上去。
快接近温景时,她蓦地转身,狼牙棒挥在跟前,挡下阿七逼来的一剑。
一击之下,两人都后退,拉开了距离。
阿七诧异了一瞬,又有些惊喜,“是你?”
“姑奶奶看你们来了。”路清扬唇笑着。
“好大的口气!”阿七挥剑而上。
他早就想跟路清好好地交一回手,可一直没有好的机会。
他还未遇到过年纪相仿、能抵挡他的进攻的对手,路清是第一个。
两人在并不算多宽敞的空间打得不可开交。
天黑了,顾西风一直没等到路清回来。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当即带着石斛,架着马车往一枝梅奔去。
一枝梅还未打烊,梅舒见着顾西风就问:“顾公子,可是来找路姑娘的?”
“嗯,梅老板,她可还在这?”
梅舒疑惑了一瞬,从柜台的抽屉拿出一封信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