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韵冷冰冰的态度,让高若柳儿无比心寒,可也让她更确定,他十有八九是跟姓温的牵扯上了关系。
“行,我不管你,再也不约束你了,可你得告诉我,为何要休了书兰?别的我都不过问,书兰真的是个好姑娘,好好对她,一切都会好的。”
高韵垂下眼眸。
以前,他一颗心扑在路清身上,后来,发现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就开始放手了。
也是放手后才发现,其实,身边的姑娘也不差……
可晚了。
深深吐了一口气,高韵还是松了口,“婆婆,与其问我,你不如早点打发她回去……早点跟我断绝关系。”
“什么?”高若柳儿瞳孔一震。
断绝关系?
他这话的意思……他摊上事了?
高韵抿了抿唇,突然对着高若柳儿跪了下去,磕了个头,双眉紧蹙,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婆婆,请恕孙儿不孝,做错了事,顶撞了您,您走吧,今后别再管我。”
话,他只能说这么多,希望婆婆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说完,起身,决然离去,进了阴森森的炼丹阁,消失在昏暗的门里。
高若柳儿怔愣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高韵的话她听懂了。
当初,让高韵进宫,她便想过,若他做了不该做的事,她这个高家暂时的当家人,一定会弃车保帅,先保全高家人。
当时只是那么一想,谁成想,竟然真的要走这一步?
她浑浑噩噩地出了宫。
……
这两日,路清敛财敛疯了。
跟顾西风一起,故技重施,拉了七八车的瓜子进店里,顿时火爆起来。
她又去了一枝梅,先前定制图案的单子已经堆得老高。
梅舒一脸疲惫地坐在柜台处,一边记账一边画图。
以字作画的图,他见路清画过近一百张,心里便有了不同的理解。
可后来送单子过去时,得知路清生病了,画不了,所有的单子只能积压起来。
后来,越堆越多,定金都收了,若退单,一来损失大,二来,对一枝梅的影响不好。
他前后找了几个画师来试,可效果都不如意。
不是说京城的画师画得不好,而是他们不是太过于炫技,就是古板不肯接受新东西。
亦或是过于自负,画出来的东西张狂得很,不适合。
后来又去常府问了多次,都说路清一直卧病在床没法动手,他只好推掉别的事,自己动手。
梅舒的画技和新品接受能力,路清早就见识过,今日一来,看到他的那些作品,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路姑娘!你可算是出来了!快快快,过来帮我。”
路清看着他手边堆成山的订单,惊掉了下巴,“这、这么多?”
“这还是退了部分的。对了,你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路清知道,最近谁问起,顾西风都说她在家养病,就顺着梅舒的话道:“不好我就不会来了。”
梅舒当即扯出一把订单,纸笔、彩墨都递给她。
“你随便找个地方,先画几张给我赶工,从最上面开始,都是排好顺序的,别打乱了。等我这边绣娘都忙起来,你再拿回家去慢慢画。”
路清每次来,梅舒都是客客气气,温文尔雅的,这回,直接一句废话都没有,显然是真的忙得不行了。
路清也没废话,拿过订单,找了张桌子就画了起来。
顾西风一直在边上陪同。
这一忙,直接到天黑。
梅舒满意地拿过图纸,一一扫过后,从柜台处抽出五张百两面额的银票,连着订单的纸一同给路清。
“路姑娘,就辛苦你了,先给你一些定金,完了再结算。”
“这么多我画不完啊,梅老板,要不你再拿一些?”路清有些为难。
梅舒指了指自己的桌面,那里放的,比路清手上的还多,“你大病初愈,我都没敢给你多少,这里头都是日期靠后的,你可以慢慢画。”
这种来自细节的关怀,让路清心里暖暖的,扬起灿烂的笑容,“多谢梅老板对我的照顾,我定不负所望,好好完成工作!”
谁能拒绝挣钱当富婆的快乐?
梅舒要留路清和顾西风两人吃饭,但两人不约而同拒绝了,没准,这会儿常老头在他们的院子里等着蹭饭呢。
回到汀兰苑,果然,常老头已经迫不及待开吃了。
拂冬的手艺,是经过路清……准确的说,是间接受过阿三的调教的,现在做得越来越香。
见着两人回来,常老头一抹油嘴,“那个,回来了,老夫饿得胃疼,就没等你们,叫小丫头先做了。你们还没吃呢吧?”
路清嘴角动了动,吃就吃吧,还一脸愧疚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路清把带回来的订单放在后面的书桌上,才转回来。
“你们去一枝梅了?”常老头问。
“嗯!有好多订单,这下子发财了。”路清拿出五百两银票,给常老头,“老头,这个给你。”
常老头懵了一下,“这是何意?”
“快半年了,府上还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