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我家庄子里?”向书兰一边问一边在房间里游走,似在寻找什么
绕过屏风,她忽然高声叫起来。
“书兰,怎么了?”高若柳儿急忙跑过去。
却见着高韵一脸潮红,诧异地坐在榻上,而榻的对面,是凌乱不堪的床,显然是才从床上爬起来。
再结合路清出现在房间,高若柳儿的脸,瞬间变了,怒斥道:“这是怎么回事?”
高韵愣了好一会儿,深沉的眼盯向后面的向书兰,那意思仿佛是责怪她告状。
这回,向书兰并未躲避他的眼神,而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相公,你怎么……”
路清无语抚额,果真是误会了,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她期待高韵解释,可高韵却揉着肿胀的脑袋,缓缓道:“就是你们看到的这回事。”
“啪!”
话音才落,高韵就挨了高若柳儿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那声音响得一旁的路清心头一颤,她急忙开口,“婆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跟高韵是清白的!”
“清白?”高若柳儿露出嘲讽的笑,似乎早已看透她的人品一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管这叫清白?
你先是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而后又来勾引高韵,如此道德败坏,你爹娘知道么?”
事情都没搞清楚,就扯到爹娘身上,轻易惹得路清一肚子火气,“叫您一声婆婆是尊敬你,我不知是不是因为从前过得不好,所以总拉着张脸,把人心想得那么坏。
我是跟高韵就只是朋友,很单纯的朋友。我有病,所以借这宅子养病,他来替我看病,在你口中就成了见不得人的事。
那您行医这么多年,可敢说您的病患中没有男子,您从未接触过男子?您接触的男病患,可是与您都有不正当关系?”
掷地有声的语气,气得高若柳儿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指着路清好半天没说得上话。
她行医多年,走到哪里都备受尊敬,可偏偏到了这个小丫头跟前,多次被气到想吐血。
向书兰扶着高若柳儿,目光不善地看向路清,“你这姑娘,嘴好生厉害,黑的也能给你说成白的!”
若不是高韵在场,这种情况,她定会上去撕了那死丫头的嘴,可不会再端什么大小姐的架子。
路清瞥了她一眼,“这位小姐请慎言,并非我把黑的说成白的,而这本就是白的。不信你自己问高韵,他的确是帮我调理身子。”
向书兰忍着心中的不快,看向高韵,“相公,她说的可是真的?”
实际上,大清早的两人共处一室,床上还那么乱,她是不信的,更何况,前段时间,他闻到高韵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但在长辈跟前,深明大义还是要拿捏着的。
高韵微微垂下眼眸,袖子里的拳攥了又攥,那丫头,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跟他撇清关系。
昨夜喝醉了,他便当她是他的人,可一觉醒来,得知都是梦,还是心有不甘。
再抬眼时,高韵眸中充满沉静,“你们都猜到了,为何还要来问我?”
他模棱两可的话,让路清心头一惊,“高韵,你……”
过了一夜,高韵再看路清时,眼中少了很多温润,多了一些看不懂的情愫,“既然都看到了,我无话可说。”
音落,高若柳儿又给了他一巴掌,“你对得起你娘子吗?初一便出门,一直待到今日不回家,还说是因宫内繁忙,可你却一直在陪这个小狐狸精!
若不是我们突然兴起想出来走走,只怕你在这待着就不知道家门在哪里!”
高韵嘴角挂了一抹讥讽,并未开口解释。
一想到自家相公大过年抛下自己来陪别的女人,向书兰心中就委屈,撇着嘴,忽然落了泪。
“相公,可是书兰哪里做得不好,以至于让相公对我如此……”
她一流泪,高韵心中更加烦闷,他倒是想摊牌,可那丫头不配合,不由得苦笑道:“是我不配。”
这话,像是对向书兰说的,又像是对路清说的。
路清本也打算今日分道扬镳,现在好了,反倒让她少了许多愧疚。
她看向那一家人直言道:“高夫人,高婆婆,不管你们怎么想,我跟高韵都是清白的。
另外,我觉得我有必要澄清一下,我跟顾西风,是有婚约的,受双方长辈祝福的,并非你口中的牵扯不清。
高韵,我本也打算今日离开,为了你自己,你还是解释清楚一点才好。”
她说话的时候,脊背挺得很直,一点也不亏心。
高若柳儿见她气色的确不好,看着像元气大伤的样子,便有些信了她的话,信高韵是给她调理身子的。
可……
“调理身体调理到床上来?”高若柳儿根本不信男女之间会有多纯洁的友情。
路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事光靠她一张嘴,有些说不清楚,毕竟,一大早的,两人在一个房间。
总不能说,调理身子调理了一晚上吧?
她直接忽略高婆婆的不可理喻,看向向书兰,“高夫人,我知道我说的话你可能也不信,但我跟高韵真的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