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刚才脱了衣服时,对她十分温柔,不仅没让她感觉到痛,反而让她生出一种错觉,这么优秀的男人就该是她的。
可穿上衣服,他就像是变了个人。
向书兰紧咬着唇,眼眶已湿透,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缓了好久,确定自己能用正常的语气说话,才敢开口。
“相公可是嫌我不好?”
她以为她装得很坚强了,可这声音在男人听来,颤抖的怜人。
“你很好。”高韵终是没能说出多伤人的话。
她很好,只是他心中早有别人而已。
若先认识的不是路清,可能,他会一心一意对身旁的姑娘。
“你很好”三个字,在向书兰看来,无异义不喜欢。
她的心,像被人揪住一般痛,轻轻转过身,背对着男人。
从那夜闻到他身上味道时,就该做好准备的。
想到饭桌上的委屈,又忍不住哭了。
没有孩子不能怪她,为什么要对她说那样伤人的话?
嫁到高家后,就连呼吸,她都一直小心翼翼的。
真的很委屈。
可她不敢哭出声,她害怕惹得身边的人厌烦。
感觉到被子里的人儿在颤抖,高韵偏过头,就看见姑娘黑墨般顺滑的秀发,也跟着微微颤抖。
他顿时烦闷不堪。
女人动不动就哭,也太烦人了。
长这么大,他遇到过的姑娘,只有一个给过他不一样的感觉。
她会很放肆的笑,会很大声的哭,她会紧咬牙关忍耐,也会狠到对自己下手……
不一会儿,姑娘再压抑不住,低低的抽泣出声,高韵重重吐了一口浊气,转过身,长臂一揽,将姑娘搂进怀里。
他不是薄情之人,只是心里很难再装下一个……
身后传来男人的体温,向书兰再次怔愣住,一动不敢动。
很快,便安稳地睡去。
……
城郊外,顾西风给马儿弄了些草料,就一直坐在马车上,遥望着那边的灯光。
直到灯光熄灭很久以后,他才悄然离开。
他倒是想在这儿陪心爱的姑娘一整晚,可天寒地冻,他受得了,马儿受不了。
路清熄了灯,躺在床上,把阿三搂在怀里,骷髅头的白光,照得她的脸削瘦且苍白。
“阿三,你去看顾西风走了没有。”路清忽然出声。
阿三吓得浑身一颤,“主人,你、你说什么?”
“你去看看顾西风离开了没有。”
“顾、顾西风来了?在哪?我没感应到啊。”
路清揪着阿三的耳朵,“小东西,想叛变?”
“啊啊啊主人放手,疼。”
“那你去不去看?”
“可……可是顾西风没有来啊。”阿三依旧嘴硬。
路清眸光忽然变得温柔,无奈一笑,“傻阿三,刚才吃饭时,你去见他了,对不对?”
“主人……”
“因为……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阿三心虚地将脸埋在路清胸口。
它答应顾西风不说,可还是让主人知道了,“主人,你鼻子怎么这么灵……”
“不是鼻子灵,而是……对他的味道比较熟悉,敏感。”
所以,阿三一回来,她就闻到了。
阿三出去转了一圈,很快就回来了,“主人,他走了。”
“走了就好。”
“他没进来看你,你会不会难过。”
“不会。”
路清嘴角咧开的程度比这些日子的任意一天都大。
因为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他特地跑过来陪她,这让她感觉到,她不是一个人。
“为什么?你是不是不在乎他了?”阿三疑惑问。
“你不懂。”路清只能这么说。
她的男人她了解。
他之所以不进来,是因为他有他的顾虑,虽然不清楚他的顾虑是什么,但能肯定的是,跟她有关。
知道他没有忘记自己,也没有憎恨自己,真好。
这晚,路清带着微笑,一夜好眠。
翌日,顾西风又练出了几粒上等的好药,大年初一,他兴冲冲拿起药,去高府找到高韵。
“高韵,麻烦你把这个给路清。”
高韵接过药,淡淡地点了点头。
不知这是他第几回让自己带药了。
不得不说,他的药的确不错,至少,最近路清没再犯病。
高韵张了张嘴,想叫他别再炼药了,或许要不了多久,就不需要了。
可话到嘴边,被他咽了下去,于私心,他不想让这个男人知道路清的状态。
收了药,高韵就驱车给路清送过去,回来时,直接进了宫。
炼丹阁。
温景优雅地斜卧在榻上,“我还以为你舍不得家里,不来了呢。”
高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何时开始?”
“现在。”温景起身,带着他往炼丹阁的库房去。
库房里堆放的,全是他借职位之便,收集来的好药。
高韵看着他选出的药,疑惑地皱起眉头,“这些药,像是解毒用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