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太阳还未落山,高韵就迎着冬日寒风来了。
在他踏进房间的瞬间,阿三倏然从桌上消失。
“你猜今日我带了什么?”高韵一进屋就说。
路清抱着汤婆子坐在桌旁发呆,闻言,好奇地抬头。
高韵双手负在身后,藏得严严实实。
阿三在空间激动地喊着:“是花,好漂亮的花。”
路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小东西,就知道破坏人的期待感。
虽然知道了他身后藏的,可路清还是胡乱猜了个糕点。
高韵抿唇笑着摇了摇头,从身后拿出那束开得正艳的梅花,“我来的路上见到的,觉得你应该会喜欢,便随手折了两支。”
他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个空花瓶,把花插了进去。
路清看到,他手背上有一条新鲜血痕,脱口问出:“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高韵笑了笑,并未告诉她,这伤是钻进丛林折花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刮到的。
那红色的梅花,绽开在花瓶里,顿时将整个房间点缀得生机满满。
花带来的喜悦感很快过去,路清又恢复了一脸忧愁,“高韵,这几日,你可听到顾西风的消息?他现在怎么样?”
高韵的笑凝固在脸上。
这几日,他一有时间就会赶很长的路来陪她,他们一直没提顾西风,高韵便以为,上回那事,她真的跟顾西风决裂了。
可他却看到了她眼中的担心。
“当日进了大理寺,之后,就没听到什么消息。”
“大理寺?”路清紧皱起眉。
这几天,她一直克制自己不去想,一直暗示自己,有那么多人会帮助他,那事他能搞定。
所以,这几日,她一直刻意着不去问,她怕知道他的消息,会更想他。
“你很担心他?”高韵一脸不快问,“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出那样的事,你还能原谅他?”
“我……”路清垂下眼眸,她想说,从来就没误会过他,可现在,说这样的话有什么用?
她心里好像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很是毛躁,想把这种毛躁的感觉吐出来,可吐到喉间,又被她咽了下去。
她轻轻一笑,“自然无法原谅。”
高韵紧攥的手心缓缓松开,“他既对不住你,你也不必惦念他。你这么优秀,有的是男人喜欢。”
“你说得对。”路清扬起嘴角,大声喊道:“我才不要原谅渣男!”
心中的郁结随着那声高呼散去了不少,心中畅快多了,笑容也自然许多。
见她放下,高韵心里也畅快不少,重新扬起了嘴角,路清,只要给我时间,我定能让你为我敞开心扉。
“对了,温景可有说,何时给我解蛊?”路清忽然转了话题。
只要解了蛊,她便能卸下自己的一切伪装,重新做回自己,回到心上人身边。
“我尽快,你乖乖等我。”高韵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路清有些恍惚,这样的眼神,他经常在顾西风那里看到……
高韵又说:“我最近会比较忙,会有一段时间没法来陪你,你就在这儿等我。”
“好。”
送走高韵,路清躺回了床上,阿三又钻出空间,窝在她耳边。
“阿三,我好想顾西风啊,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可有被欺负,顾思琪那事他有没有完美解决。
不知道他有没有找我,还有老头,他肯定会自责没有照顾好我们。别看他脸皮厚,没准,会躲在被子里哭呢。
对了,算日子,大哥的孩子应该是出生了,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胖不胖,健不健康,他们开不开心。
你说,安南县的清清良品比起我们京城的清清良品,哪个更好?
应该是京城更好吧,京城有钱人多,大家都很舍得花钱买吃的,等我们活着回去,肯定能收一大笔钱!到时候,有了钱,我想去周游世界!”
路清不停地唠叨着这些以往总是忽略的事,阿三就静静地在一旁听着。
她不知,她惦记的男人,才从大理寺出来。
常老头早已在门口等着,接到人,师徒俩抱在一处哭了。
当然,哭的只有常老头一人,顾西风冷静极了,毕竟,清白走出大理寺,对他来说,是能料到的。
上了马车,常老头忍不住唠叨骂道:“傻小子,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意气用事!多亏了皇后娘娘保你,不然,在里头,够你好受的。
若不是老夫找白染去说服了顾思琪主动认错,你这事还不知要怎样才能解决。
现在,你名声是保住了,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要你出面。”
顾西风从出来到现在,一直愁眉不展,开口的第一句是:“清清可找到了?”
“你先听老夫说。路丫头往顾家放蛇,不知怎么,被顾思琪知道,她才故意报复你们。白染逼迫顾思琪好几天,才说服她出面澄清,不过你放心,她没提放蛇之人。”
“捞你出来,是老夫同白染的交易,他帮忙说服顾思琪出面澄清,洗清你的嫌疑,交易的条件便是你要出面,帮顾决作证,证明他并非传言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