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时间,转眼就到。
这日,天热阴沉,气温依旧很低,路清披了一件厚实的狐皮大髦,帽檐处绒绒的白毛,衬得她的脸十分清秀。
顾西风穿的是一身灰,但依旧抵挡不住他的霁月风光。
两人携手往皇宫而去,未带随从。
才进宫门,就被宫人引着去往御花园。
路清一边走,一边抬眼四处打探,“哇,不愧是皇宫,这规模,只怕是有三个安南县大吧!金碧辉煌的,房顶都是黄金做的!啧啧……”
顾西风小声回应,“的确很气派,我也是第一回见这样的房子。”
引路的小太监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笑出了声,觉得失礼,急忙道歉。
见路清两人并未往心里去,便主动解惑,“这是琉璃瓦屋顶,并非黄金做的。不过那门上的壁画,倒真是镶的金边。”
路清眯着眼,盯了一会儿那些壁画,又忍不住生出别的疑惑,“黄金就这么镶在外面,不怕被偷?”
那小太监又笑了,“哪敢偷啊,被抓到可是杀头的大罪,严重者,恐怕还要株连九族!”
嘶~
路清惊叹,果然,皇权就是皇权,容不得一点藐视。
这玩意,若放在后世,只怕早被人抠得灰都不剩。
见他们是头一回进宫,那宫人又多说了几句,多是嘱咐他们,到了后花园,切莫多言,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等等。
路清忍不住赞道:“小哥,你真温柔,我还以为你会笑话我们没见识。”
那宫人道:“奴才不敢,皇后娘娘怕你们二位不自在,特地吩咐奴才前来照料二位。”
路清和顾西风对视了一眼,两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皇后的人,没想到,皇后会帮他们。
进了御花园,迎面来了一宫女,“路姑娘,奴婢叫秋瑾。御花园很大,皇后娘娘怕姑娘迷路,差奴婢来给姑娘引路。”
路清和顾西风有些迟疑,小太监道:“姑娘,你可以安心跟着她。”
顾西风执起路清的手,“当心点,一会儿宴会开始,我去找你。”
“嗯。”路清转头看向秋瑾,微微一笑:“有劳姐姐。”
顾西风目送着秋瑾带路清去女宾区。
身影才消失,他心中那种烦闷之感又加深了。
他完全没想到,这次匆匆分开,再见却是很久很久以后。
……
初次进宫,路清的确摸不着头脑,不知该做什么,该往哪走。
这可不像在高府,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就行。
宫中权贵多,万一不小心冲撞了,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御花园里的梅花开得的确挺多,那黄色小花,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显得很有暖意。
迎面走来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约莫三十来岁,她的身边,陪了几个年轻姑娘,其中一个,便是跟路清结过仇的苏莹莹。
当时被她爹娘打的那两巴掌,早已消了。
而苏莹莹身边,是顾思琪,顾思琪正抬着眼四处张望,似在寻找什么。
秋瑾凑近路清低声道:“姑娘,中间那个,是柔嫔,是丽贵妃的表妹,仗着得宠,有些嚣张,要行礼。”
“嗯。”路清点了点头,走到边上,待那个柔嫔走进,她便随着秋瑾一起屈膝行礼。
顿时,身前一片哄笑。
路清不解地抬头,只见柔嫔拿帕子捂着嘴角,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扭着腰肢走了。
而苏莹莹,笑得颇为猖狂,“乡巴佬就是乡巴佬,你一来,顿时让御花园就像鲜花染了牛粪一般。”
“苏小姐……”秋瑾皱眉,正要出声,却被路清拦住。
对于苏莹莹的冷嘲热讽,她只是淡然一笑,“苏小姐如此形容御花园,就不怕惹了杀头之罪?”
听到这话,苏莹莹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你污了御花园,为何觉得我会有杀头之罪?真是可笑至极,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倒想问问苏小姐,你可是觉得后台太硬,说话便能不注意分寸?竟敢把御花园比作牛粪,好大的胆子!”
路清的话,惹来围观的那几个姑娘的嘲笑,明眼人都知,苏莹莹说的牛粪,是她这个乡巴佬。
而她,却大言不惭地认为自己是鲜花!
真是笑死个人勒!
有人笑出声来,“看来,不仅土,还蠢。”
路清没搭理旁人,只是淡淡笑着,盯向苏莹莹的眼,凌厉非常。
后者竟不由自主冒了冷汗,急忙否认,“我没有说,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可都听到了,在贵妃娘娘的生辰宴上,你出言污了这圣洁的场地,还认为挺有理?”路清冷笑。
上回她身体不好,没心思搭理她,结果,却被伤了一鞭子。
虽说那一鞭不是冲她来,可她定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拂冬一个小孩挨打。
那次,好心饶她,她却如此不长记性!
苏莹莹当众被一不入流的小丫头咄咄相问,脸上挂不住,提高声音反驳:“你胡说八道,我何时污了场地了?
分明是你,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还有脸来这种场所,你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