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心头地抚着顾西风的脸,“顾西风,脸上还疼不疼啊?”
“不疼了。”
“你不开心,可是怨我下手太狠?”
“没有,很解气,我只是担心……”
担心她被盯上,怕她受伤。
路清却笑了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只要他高兴就好。
而她,身上有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啥时候就爆炸了。
所以,做起事来,不会瞻前顾后,也无心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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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冬日蛇”的故事,完全被另一个故事取代,很快风靡了整个京城。
消息是石斛出去买糕点听来的,一回到汀兰苑,就迫不及待跟主子分享起来。
“公子,小姐,我方才听人说,前几日被蛇咬的那个大老爷,就是那个顾大人,他竟然真的有黑料!”
“哦?快说快说。”路清急忙追问。
“原本许多人都不知道,‘冬日蛇’的主人公是谁。一开始,大家都在猜测,那位大老爷可是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才会遭此巨变?
后来,不知是谁去扒了,扒出那事是出自顾府,而那位被咬了嘴的顾大老爷,竟然是个抛妻弃子的衣冠禽兽!”
顾西风手一抖,险些打翻了手中的茶水,路清急忙拿出手帕给他擦拭着,一边无声安慰。
石斛接着说:“原来那顾大人老家是清水郡的,就是先前打仗的那个地方。我听人说,他家境贫寒,以前只是个穷书生,成过亲,是他娘子挣钱养活的他。
上京赶考的路费也是借的,谁知,这顾大人高中后,直接定居京城,还娶了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之后,就再没回去过!”
当年,从一个地方前来考试的考生不少,大家相互知道点黑料其实并不奇怪。
但时隔二十年,也不好查是什么人放出来的消息。
顾决躺在太师椅上,歪着嘴,抖着腿,怒发冲冠,摔杯砸瓶的。
“查!给我查!到底是什么人在污蔑本官!”
顾府管家吓得脖子都要缩到颈窝,只能连连答应,一从顾决房中出来,就马不停蹄派人去打听。
可打听到了又能怎样?消息已传遍了大街小巷,封不住。
顾决便想去皇上跟前告御状,想揪出造谣之人,可还未出门,大理市就来人了,说是要带他去查底。
行为不端品行不正,做不了好表率的人,不配为官。
顾决被带走的当日,白婉君差人去找了白染,白染因女婿品行不端之事,在一群老伙伴跟前早已失了颜面。
只回了一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就没打算要管。
白婉君又托人去找了结亲的侯府,侯府回话,说过两日拜访。
两日后,京城的雪化了,侯府的人也上门了,白婉君想求侯府拖关系帮忙捞她相公出来,却被婉拒了。
人家这趟,是来与顾家退亲的。
顾思琪得到了心心念念的自由身,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娘卧床不起,爹爹又被带去了大理市,没有一点消息。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一去看白婉君,她就不停地哭,让她去求融世子,去求侯府,求她外公,帮忙捞顾决。
这哭哭啼啼的话听多了,顾思琪便十分不耐烦,也不来看她了。
顾思琪去求了外公白染,白染似铁了心不搭理,她便想到去找常老头,让常老头帮忙找关系捞她爹。
可去常府的路上,被一辆马车拦下,顾思琪心烦意乱,态度也十分不好,“前面的是什么人,为何拦路?”
对面的小厮小跑上前,对她毕恭毕敬行了一礼,递出一封信,“顾小姐,我家主子叫我把这个给您。”
“你家主子是谁?”顾思琪没接那人手上的信。
“主子说,他能帮您解决麻烦,还请您先看看。”
顾思琪接过信,打开快速瞟了一眼。
小厮又递了一张烫金的帖子给她,“顾小姐,这是请帖,若您感兴趣到时请务必到场。”
顾思琪犹豫了一下,接过请帖,一言不发,叫马夫赶马绕道而行。
不过,却是回家的路,而不是常府。
……
顾西风赴约去给人瞧病,路清独自坐在房中,有些焦躁。
关于顾家的消息,传的那么猛烈,好像有点太过了。
而这最初,不过就是几条蛇的事……
不,应该归结于一个巴掌。
若顾决不打那一巴掌,她也不会报复他,那么,就没有后面这一箩筐的事。
路清心中非常的不安,总觉得,有些离奇古怪,就像是还有人,在背地里专门对付顾决一般。
不过,她只是一介草民,无权无势,再古怪,也怪不到她身上。
拂冬去买了一些番薯回来,路清惊喜道:“太好了!我做拔丝番薯给你们尝尝。”
上回买了番薯,她也想做来着,可后来因念夏勾引顾西风那事,整得没心情,最后,那番薯便只是蒸来吃。
顾西风最爱吃甜的,这些日子忙碌,路清也没怎么研究吃的,而阿三,在空间种地收割也忙得不可开交,更没精力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