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本是起床干活的,硬生生被那男人吓回了房间。
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想了好一会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一大把年纪了,当奶奶的人了,竟然还会因那不存在的第三段感情心惊肉跳,真是可笑。
另一边的房间,白若水扒在窗户上,将院子里的一幕看得清楚,尤其是杨氏离开后,林启孝脸上挂着的那灿烂的笑容。
“啧啧~有戏!”
“媳妇,什么有戏啊?”路山从后面抱着她,下巴枕在她脑袋上。
“没什么。”白若水笑了笑,这种事,还没定论,她不好说。
“媳妇,咱们的儿子乖不乖?”路山摸着白若水高耸的肚皮。
“你看,他又踢我了!”白若水惊呼。
“他怎么还不出来啊,媳妇,我想那个……”路山抓着她的手,往下移动。
“……”
摸到坚硬的触感,白若水的脸,一下子红了。
这段时间,她隐约觉得路山有些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或许是晚上会主动亲她,挑逗她……
或许是说话没先前那般幼稚……
又或许,是干活时,越来越协调的肢体。
总之,她隐约觉得,路山完全不像智力停留在五岁的样子,他好像长大了。
“路山!快起来干活了!”林启孝忽然像个疯子一般,在院子里喊起来。
“媳妇,林叔叔叫我,我先去忙了。”路路山吧唧在白若水脸上亲了一口,撒丫子就跑。
“你去开门,打扫卫生,叔去做饭,今日教你算账。”林启孝作为个打工的,毫不客气地指挥东家的儿子干活。
那儿子,还比他高了半个头。
路山没有任何疑问,“你多做点,今日书院旬休。”
每逢旬休,顾典和李小虎总要来蹭蹭饭,大家都习惯了。
但这话从路山口中说出来,白若水还是狠狠吃了一惊。
他竟然会记得旬休的日子!
早饭才做好,顾典和李小虎并排着挤进了门。
杨氏开玩笑地问,这十天,又学到了什么,顾典说,他在蒙班考试考了第一名。李小虎说,他的骑射无人能比。
杨氏便笑道:“都不错,后生可畏。”
吃过饭,两人带着路雪就跑出去玩了。
上次遇到那事,杨氏本不肯再让路雪出门,可后来李小虎在,她也就不管了,那小子,别看年纪小,可力气大,一般成年男子,还打不过他。
林启孝真的教路山打起算盘来,才学了没一会儿,路山就说头昏头疼,听到白若水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蹭地从柜台蹿了出去。
杨氏也从屋里跑了出来。
白若水捧着肚子倚在院子的石桌上,“娘,我肚子疼……”
“可是要生了?”
“我不知道……”
“大山,快,把阿水抱进房间,我去请稳婆,不,林启孝,你去,我在这儿看着。”杨氏立马吩咐。
林启孝点了点头,很快离开。
稳婆都是提前约好了的,他都认识了,直接去把人带来就行。
而杨氏,往灶膛里添了些柴,烧了一锅水,就进房间去。
路山紧紧抓着白若水的手,“媳妇,还疼不疼?”
白若水摇了摇头,“一会儿疼,一会儿又不疼。”
“就是要生了!”杨氏又兴奋又担忧,嘴里念叨着:“求观音菩萨保佑母子平安……”
林启孝领了稳婆和大夫来,就见杨氏跪在屋里念叨着观音菩萨,他噗嗤一下笑了,伸手去拉她。
“别求了,会平安的。”
杨氏愣了一下,看到他身后的老大夫,是济安堂的李大夫,老熟人,她惊了一下。
林启孝说,“女人生孩子是大事,光有稳婆也不行,我便把李大夫请来了,稳妥一点。”
杨氏看了他一眼,心中暖暖的,这男人看着糙,可却十分心细。
今日,艳阳高照,都入冬了,还是一片秋高气爽的风景。
路山在院子里,听着屋里传来痛苦的声音,急得不行,多次想推门进去,却被林启孝拦住。
“从今天起,你就是当爹的人了,做事情不能毛毛躁躁的,给你媳妇打盆热水去。”
“哦。”路山火急火燎地去打热水,只是才推开门,就被杨氏轰了出来。
他又开始急躁地转圈圈了。
转得林启孝头昏眼花,拽过他,并排坐在石阶上,感觉自己比他还矮,林启孝默默往上挪了个台阶,勾着路山的肩膀。
“紧张吧?当爹是啥感觉说来给叔听听。”
“就、就……心砰砰砰的。”路山傻笑着,那种兴奋的感觉,他形容不出来。
林启孝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真不错,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孩子了,你是孩子他爹,这个家的男人。
今后,家里的事,不能叫娘和媳妇来做知道不?身为男人,自要顶天立地,做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路山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他从未听别人过。
林启孝不要脸地拍了拍自己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