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逐渐蔓延至全身,不坚强的泪珠落得满脸潮湿。
就是上辈子,被丧尸王撕碎,都没有这么痛苦。
这种痛感,路清无法用语言准确的表达,像细针刺心,仿佛片刻就要停止呼吸。
又像被人捏着心脏,仿佛下一秒就要爆体而亡。
时而,又像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心脏被啃得湿淋淋的……
看着那肌肉紧绷的手,路清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下去,注意力都在牙上,可疼痛却没有转移,尝到血腥味后,她松了口,咬向自己的手臂。
疼痛,顿时分了一些到手上。
顾西风顾不得那么多,捏着银针,想封住她的神经,可见姑娘受尽折磨,他的心也跟着颤抖,下不去手。
“西风!丫头!”常老头小跑而来,看到路清痛苦扭曲着身子,心一沉,拿过顾西风的银针包,“你起开。”
常老头拉起路清的手,正要把脉,猛然见到路清手腕处,有一凸起的瘤子,似要拱破皮肉一般。
“西风,拿刀来!”
顾西风也看到了那奇怪的东西,立马去拿了医药箱过来,翻出小刀。
刀才抵着皮肤,那个瘤子就跑了,顺着手臂、跑到脖子,又往下钻,消失不见。
“师父,这……”
“老夫一直纳闷,为何吃那么多药,都控制不住,原来怪这个!”常老头沉着脸,收起银针。
“师父,你怎么收起来了,快给她止痛啊。”顾西风急道。
“不行,若麻痹了痛感,就无法知道她体内的真实情况。”常老头双眉紧锁,“上次的灵芝可还有?”
“还有一株。”顾西风急忙把灵芝拿给常老头。
常老头接过,直接在床头柜上切了细粉,给路清吃下。
才咽下去,痛楚就减缓了一些,可才过了一小会儿,面部又扭曲起来。
“好痛!”余光处,路清瞥见床边的那把小刀,忽然伸手去抓,对着心口就扎下去。
好在常老头一把薅住了她,抢过刀片,“丫头,再坚持一下,我们找到办法了!西风,来,抓住她。”
常老头让开位置,顾西风把路清紧紧搂在怀里,见她苦不堪言,就拿自己的手给他咬。
到底痛成什么样,竟让这个坚强的姑娘,拿刀刺向自己……
常老头火急火燎地切着灵芝喂路清。
整整吃了一株灵芝,她才安静下来,衣裳湿透,浑身止不住颤抖,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
她感觉自己好像死了,可近在咫尺的温暖怀抱,还有那炽热地呼吸是什么?
吧嗒——
男人的泪砸在手背上,很凉,很重,路清的眼眨了眨,下一秒,就被紧紧地揽进那温热地怀抱。
“清清,没事了,没事了。”男人声音嘶哑。
“顾西风……”路清抱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还以为我死了……”
“没事了,别怕,师父想到办法救你了,真的。”
路清刚才疼得浑浑噩噩,神志不清,根本不知他们说了什么。
顾西风哄她入睡,贴心地拉起被子,叫拂冬守在边上,他同常老头到外头说话。
月光清淡,洒在身上,更显凄凉。
“师父,你方才说的,是什么办法?”顾西风到现在都还心惊肉跳。
“方才,在她体内跑来跑去的那个,你看见了么,那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一种邪术,巫蛊之术。”
“她并非中毒,而是中了一种很厉害的蛊。最初,只能看出她身体亏损,需要进补,后来,那蛊产生毒素,所以呈中毒现象。”
“我们都被骗了。那么多药喝下去,全都喂了蛊。先前那蛊还小,路丫头喝的药能持平它的需求,甚至还有剩余的让她恢复。”
“这样,就能让我们误以为那药有效,就会源源不断地寻找好药来给她进补,把蛊养大。”
“其胃口越来越大,药跟不上,它就只能啃噬路丫头的五脏六腑,最终,会让她衰竭而亡。”
常老头的每一句话,都似刀子一般,插在顾西风心上。
他呆呆愣愣地,犹如被雷劈过一般,浑身僵硬,“如果一开始不用药,会怎样?”
“不用药……蛊虫却了食物,她会死得更快。”
顾西风脑子忽然“轰”地一下,险些站立不住,还是石斛扶了他一把,才没跌倒。
泪模糊了双眼,蹲在地上,捧着脸,悔恨道:“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带她出去,就不会这样……”
当初他就该果决一点,拉着路清,不要管别人的事,不让他胡来。
可她是路清啊,来自三千年后,斩妖除魔行侠仗义的路清啊。
看到两个年轻人坎坷的遭遇,常老头心里也难受,“你也别太自责,既然找到原因,就能找到方法。”
“可那是巫蛊之术……我听我师父提过,百年前,江湖上有一神秘部落,专门修炼巫蛊之术毒害别人。后来,被江湖中人联名绞杀,几近灭绝……”
顾西风脸色苍白,嘴唇也冻得毫无血色。
“不可能灭绝,至少,我们知道世上还有人会这邪术。”常老头道。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