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决一下朝回到家,白婉君就端来参茶,“相公,你脸色不大好,可要请府医来看看?”
“不用。”顾决揉着太阳穴,“就是烦心事太多。今日在朝堂上,丞相当众指责太子。咬定就是他私吞了陈国进贡的那批贡品,还逼着大家站队。”
是他派人去送的贡品,亦是他派人去找的,结果,只带回了一些药,还不算是很好的那种。
“那你可站了?”白婉君问。
顾决摇了摇头,“这队,不好站呐,太子虽失势,可因出钱安顿灾民一事,取得了许多支持。”
“但二皇子,不也因那事被剥了许多实权?”
众人都知,勾结山匪抢杀灾民是死罪,虽说背后之人已伏法,可那人是二皇子早先年招的幕僚,就因这个被太子弹劾,最后只治了个管理不力的罪。
鲜有人知,那伏法之人,是二皇子推出来背锅的。他本是想快速解决灾民堆积的问题,好向皇上请功。
借着清水郡打仗的由头,请功时,他都要到了十万的兵权。
谁知突然杀出个林洛川,带回了一些小道消息,让太子扳回一局。
再碰上清水郡那边地龙翻身,两国休战,兵权就被收了回去,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别的实权。
手上无权便无势,先前巴结二皇子的许多人,都纷纷倒戈,二皇子处境也很不好。
顾决叹息,“正是如此,才没法站队,这些年,二人明争暗斗还少么?你说,若谁更强一些还好,站了便站了,可两人不相上下,一个不小心,只怕……”
被殃及池鱼。
白婉君生在将军府,自然懂得这些,不过,她没多说,只安慰了几句,就转了话题。
“知道相公为朝廷担忧,但……”白婉君忽然坐在他腿上,“是不是也该为自家事操操心?”
顾决搂着娘子的腰肢,“家里有你在,为夫还能操心什么?等年后,琪儿一出嫁,就更没什么好操心的。”
家里人少这点,也是白婉君喜欢的地方。
成亲十九年,两人膝下只有一女,然顾决从未说过纳妾之事,到现在,也只有她一个女人。
白婉君十分满意,但人到中年,难免会伤春悲秋,总有寂寞的时候,年龄越大,她就越想再要个儿子。
她嗔道:“相公,我们只有这一个女儿,你忍心让她吃苦吗?”
“我就是太宠她了,以至于养成这种刁蛮的性子,哪家姑娘同她这般?整日不是骑马就是爬树?”
“白染老将军的孙女,本也该有如此一面。想当年……不是我纵马撞到你,咱们也不会认识。”
“是啊……”顾决嘴上应着,思绪却飘了很远。
若不是那次,他也不会被这女人看上,自然也走不到如今这步。
白婉君忽然捧着他的脸,将红唇凑了过去,“相公,你总关心女儿,只怕都要把我忘了。”
“怎么会?”
“真的?”
“千真万确。”
白婉君忽然从他腿上下来,跨退又坐了上去,面对面地勾着他的脖子,“关心我,那就跟我生个儿子。”
风情万种地扭着腰,男人就难以把持。
帐中雨过天晴后。
白婉君红着脸,靠在自家男人肩头,“相公,你说,若琪儿嫁过去,过得不好怎么办?”
“她那性子,就活该吃苦。”顾决大手握住紧贴手臂的浑圆。
白婉君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依我看,不如让她自己挑个喜欢的。”
“胡说什么,亲都定了,说这种话,想让人看我们家笑话?”
“你就不爱自己的女儿,她说了多次,不喜欢那个融世子,你也不听,非得给她定这么个亲,要怪也是怪你。”
顾决看了妻子一眼,“融世子不论品行样貌,还是家世,都是上等的,这样的人不嫁,她想嫁谁?”
“我这里倒是有个合适人选,论品行样貌,都不亚于你挑的融世子。”
“此事已定,别再说了,若悔婚,还不知会被人如何戳脊梁骨。”顾决爬起身就要穿衣。
身后的女人忽然环住他的腰,挑逗着他的神经,刺激得他又坐了下来。
“郎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对女人来说,喜欢才是要紧的,就像我找到你。
当年你还是个穷书生,咱们什么都没有。可是,你对我好,我就觉得很幸福。
只要咱琪儿高兴,我这个做娘的,才能放心。”白婉君下巴靠在男人肩上,柔声说道。
“那也不行。”顾决坚持道。
都定亲了,哪能随她想换就换?
白婉君咬着他的耳朵,魅惑低语道:“这样做的确不妥,要不我先去探探对方的口风?若人家愿意,侯府那边,我出面去说,保证不给你丢脸。
若不愿意,就当这事没提过,相公,你说可好?咱们就这一个宝贝女儿,成亲之事,就依着她吧?”
热气喷洒在耳边,顾决只觉得意乱情迷,放了帘帐,转身扑去。
不一会儿,就喘着粗气问:“琪儿可是看上了哪家公子,不敢同我说,便叫你来吹枕边风?”
“那年轻人你也见过,生得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