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在京城住上一段时间,路清一大早,就蹲在院子里刨草。
这一年来,种地习惯了,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杂乱的场景。
一路走来,顾西风实在劳累,日上三竿才醒来。
一开门,就见着一院子的泥土和枯草,还有一旁撸起袖子埋头苦干的姑娘。
他急忙上前,抢过她手里的小铲子,“你做什么。”
路清疑惑地看着他,“除草啊。”
“一边待着,这种事我来做就好,你给我老老实实坐着休息。”顾西风用强硬的语气,说着宠溺的话。
路清咬着唇,说不上是感动还是难过,“你可是觉得我是废物,什么都做不了?”
听到姑娘委屈的语气,顾西风愣了一愣。
“是你们自己说,多动动对身体好,可我动了,你又嫌我无用。”路清蹲在一旁,托着小脸,楚楚可怜。
“清清,我没这么想,只是心疼,怕你劳累了。”顾西风弯下身,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在怨恨我吗?”
“命在你手里,谁敢怨恨你啊。”反正,她就是不开心。
“唉~”顾西风无奈,把铲子递给了路清,“真是怕了你了,咱们一起打理吧。”
路清接过铲子,这才扬起了笑脸。
她闲不住,总想找些事来做,不然,容易伤春悲秋,只有转移了注意力,才会感觉,自己一直在好好的生活。
钱氏来叫他们去吃午饭,见到二人在清理杂草,顿时一惊。
“公子,小姐,这种事交给奴婢来就好,何须你们亲自动手?若先生知道,定要怪奴婢照顾不周。”
路清扬起笑脸,笑得见牙不见眼,“姐姐,不打紧的,我们也没个消遣的去处,就当是娱乐了。”
“这多有不妥,快快放下,先去吃饭,一会儿奴婢忙完,再来清理这些。”钱氏忙道。
路清吐了吐舌头,:“大地方果然规矩多,我都有些不自在。”
听她这么说,钱氏尬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说少了显得自己照顾不周,说多了又怕惹了两位主子不快。
顾西风对钱氏拱手道:“姐姐莫要多意,我们二人性子较直,又是自乡下来,不懂规矩,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姐姐宽恕。”
钱氏本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被收留在此,已十分感激,见主子如此说,吓得双腿一软,径直跪下。
“是奴婢不懂规矩,若惹恼了二位主子,还望主子莫要怪罪。”
突然跪下,吓得顾西风连连后退,叫她莫要如此。
两人一个比一个客套生分,路清一翻白眼,“你们别瞎客气了行不?”
这一说,钱氏又觉得是她说错话惹恼了路清,连声道歉求宽恕。
路清把她拉起来,“姐姐,我们都是随性之人,你动不动就行礼道歉,反倒让我们住得不自在。
既有缘聚于此,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也无需如此客套。”
钱氏战战兢兢,“这不合规矩。”
“你如此将规矩,倒显得把我们当了外人。”
“奴婢不敢。”
“我看你敢的。”
这一说,钱氏又要跪。
路清急忙道:“你看,我就说你把我们当外人了吧?既如此,那我们还是出去住吧。”
路清拉着顾西风就走,钱氏忙道:“小姐,切不可如此。”
路清对顾西风调皮眨眼,转过身就变得一本正经,“那你就别管我们做什么了,行吗?”
“……是。”
“这院子,我想自己打理,弄成我喜欢的样子,行吗?”
“……自然可以。”
“好吧,走,吃饭去。”路清牵着顾西风,大摇大摆朝花厅去。
在乡下住习惯了,突然到了大地方,就是有各种不适应,吃个饭还得跑这么远。
两日后,汀兰苑的杂草除尽,土也翻了两遍。
路清拍了拍满是泥土的手,“总算搞定了,这下可顺眼多了。”
顾西风也觉得顺眼许多,“但太空当了,咱种点什么好?”
“明日去街上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的。”
初冬,菊花也开到了末期,冬日又没有几种好看的花,想要绿意,只怕只能种点小白菜。
下午,朴叔领来两个小丫鬟,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竟长得一模一样!
只不过一个偏瘦,一个脸上略微有点婴儿肥。
路清有些惊讶,“双生子?”
朴叔:“是的。”
“可你找这么小的,能做什么?”
她虽生在末世,也见过许多十三四岁,还依靠父母过活的孩子。
眼前这两个,看起来实在青涩。
听到她这话,两人对着她就下跪磕头。
偏瘦的那位道:“小姐,奴婢什么都会做,求小姐莫要赶奴婢,给奴婢一条活路,奴婢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小姐。”
婴儿肥那个面容有些许呆滞,跟着道:“我也一样。”
偏瘦的姑娘抬起脸,看了看路清,又转向顾西风,“公子,求您替奴婢说说好话,别看奴婢们年岁小,可奴婢们真的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