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风在信中并未提及太多,只说了师父有急事离开,他们要随师父去历练,成亲的事只能暂且搁置。
另外,嘱咐许氏帮忙照看路家人,将铺子经营好,医馆这边也要时不时打理一下。
总之,就这两摊事,需要劳烦她们多操心。
许氏看完,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一把将信笺捏成团,“老娘操心得还不够吗?”
眼看大婚在即,最主要的两人却跑了!
杨氏脚下一软,急忙扶住柜台,“他们可说了是去哪?去多久?”
“啥也没说,啥也不是!就当养了个不孝子!”许氏怕杨氏多意,又道:“秀娘,别太担心,臭小子跟清清丫头一起,还有他们的师父也在,不会有事的。”
“清清从未出过远门,又是个姑娘家,我……我这心,从昨日就一直不安……”
“清清那么机灵,向来只有她坑人的份,没人能坑她,别太担心,咱们将铺子打理好才是要紧的。”
许氏一边安慰,一边问张大夫,“他们还说了别的没?”
顾西风交接事情时,是与张大夫交接,他知道的多一点,便主动说起:“都在信里了。夫人,只怕你们还不知道,前两日,医馆闯进两个黑衣人,凶神恶煞,十分吓人。
后来,常老先生与顾大夫跟他们在房间里说了好长时间的话。然后,就说要去京城,收拾了东西,留下信就走了,昨日才走的,走得特别急,应该是真有急事。
您二位也别过于担心。与他们一同前往的,还有几个威风凛凛的将军,没事的。”
昨日走得特别急?
一同的还有将军?
许氏紧皱着眉,若是是急于去救治病人,可方才说的,闯入黑衣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许氏又展开信笺看了一遍,信里的内容平平无奇,连去向都没交代。
良久,她悠悠长叹一口气,扶着欲哭不哭的杨氏,“孩子们都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咱能做的,就是打理好家里这档子铺子,等他们归来。”
杨氏抹了抹眼角,点头道:“只能如此,可这俩孩子,怎能一声不吭就走了,尤其还是这样的日子,都通知大家来吃喜酒了,现在人没了,咱们咋办啊?”
想到合亲时六指和尚说的那话,还有后面频繁地算不到合适成亲的日子,许氏拍了拍杨氏的背,说着她不大理解的话,“这就是命啊。”
“这俩孩子,自小就命苦……”
“走吧,这喜酒,该咋办就咋办。”
两人一边出城,一边骂个不停。
养了两个叛逆的孩子,两个老母亲,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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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时间,路清一行人,早已跑出百里之外。
中途,又遇行刺,惊险中,又让人生出一丝庆幸。好在离开了,不然,只怕这些人真会盯上他们的家人,用以威胁。
看来,他们的目标坚定且单一,就是刺杀这几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只不过,一夜战斗下来,赵四手下的人,受伤不轻。
午时,到达一座小城镇,才得以歇息喘气,但仍然不敢放松大意。
路清同顾西风住一间房,高若柳儿对她更看不上眼了,虽没与她说一句话,可那眼神和气场,让人看了就觉得压抑。
路清索性就不看。
舒适地躺在大床上,张开双臂,喘着粗气,“我们现在真的背井离乡了,去一个举目无亲的地方,顾西风,你会不会觉得害怕?”
顾西风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害怕吗?”
“有点害怕,又有点兴奋。”
世界这么美好,是该四处走走看看,就算她的病治不好,也算不枉此生。
“我也兴奋。”顾西风浅浅地扬起嘴角,一脸温柔地看着在床上打滚的姑娘。
只要她在身边,去哪里都没什么好怕的。
这姑娘,就算累得气喘吁吁,一遇敌,自会爆出一股狠劲,让人不敢小觑。
于他而言,他觉得特别安心,同时又有些心疼。
想到这里,他从行李中掏出针包,对着屋里的柱子又练习起飞针技巧来。
只要他将力度和准度掌控好,做到移动中刺进穴位,便有把握一招制敌。
只有强大自己,才能保护心爱的姑娘。
路清趴在床上,撑着脸颊饶有趣味地看着顾西风,笔挺的背影,修长的身姿,惊才风逸,品貌非凡。
她这个角度,看到的是男人的侧颜,流畅的下颚线,还有性感的喉结,一览无遗。
路清咽了咽口气,表情逐渐猥琐。
感觉到身后直白的视线,顾西风转过身,就见到她那一脸花痴样。
他的脸,倏地一下红了。
“可是我练得不对?”
“嗯。”路清咬着唇,点了点头。
这媚而不妖的姿态,似一把火,猛的烧像男人心窝,某处,不知不觉起了反应。
路清还未察觉到自己色眯眯的表情有些不妥,她舔了舔唇,从床上跳起,笑嘻嘻朝顾西风走去。
“是有点不大标准,来,我教你。”柔软的小手轻轻握住男人那修长有力的指节,路清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