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只有济安堂一伙人,林洛川几人并不在。
医馆的两个大夫被昨夜之事吓得惊魂未定,弄了一大盆安神汤,吃过晚饭,便提前打烊了。
“西风,路丫头,你们跟老夫上楼来。”常老头突然变得十分严肃,似有大事公布一般。
路清诧异地看了顾西风一眼,后者淡定点头,牵着她就跟在常老头后面,她也就没问什么。
来到常老头的房间,阿宝在桌上啄着米,一见几人回来,立马飞到常老头肩上。
“阿宝来了,阿宝来了。”
常老头拍了拍阿宝的脑袋,感叹道:“多亏了阿宝,不然,咱们得一同赴黄泉了。”
这一说,路清才想起,她忘了问阿宝是如何救他们的。
常老头呵呵笑道:“昨夜老夫叫阿宝出去喊,没吓到贼人,反倒把林将军几人招来了。若再晚一步……”
常老头顿了顿,神色凝重,“不说这个了,我叫你们来,是有要事要说。”
路清从未见过他如此神色,也没了打趣的心思,正色问:“何事?”
“方才你们不在,林将军将此行目的跟老夫说了。他们的确是带着任务来的。”
路清皱眉,“老头,莫非,任务与你有关?”
常老头笑了笑,“他们主要是来找高夫人,也就是高韵的婆婆,只是偶然知道老夫的身份。”
“找高韵的婆婆?”
“嗯。”常老头看向顾西风,“老夫今日才知,那位高夫人,竟是三十年前,在京城与另外两人齐名的三大鬼医之一——高若柳儿。这天下,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
路清眼眸一亮,“京城的三大鬼医?那她医术定十分高明咯?也对,能教出高韵这样的后人,医术自然不会差。
对了,前段时间,我去回春堂,她远远地看了我一眼,就跟我说了很奇怪的话。”
因为高若柳儿的那些话,路清才逼迫高韵告诉她真实情况,不然,只怕她到现在都还被眼前这两人蒙在鼓里。
现在想想,被蒙在鼓里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她每日能过得没心没肺。
常老头点了点头,“老夫大抵能猜到。这位高夫人,年轻时就心气高,只要她不愿,就是宫里最有权势的请她,她都不会出手。”
“啧~这么硬气?那你说的是三大鬼医,一个是高婆婆,另外还有两人,可是在京城?我们去京城能否去找他们?”路清连问了几个问题。
既然被称为鬼医,那么医术肯定不是盖的。
她的身体情况,常老头都没辙,去找这几位鬼医,会不会有一线生机?
常老头叹了口气,摇头道:“当年的三大鬼医,二男一女,本是出自一门,后不知因何事,大闹了一架,三人都离开了京城,不知所踪。
老夫只记得他们的名字,其中一人便是回春堂的高若柳儿。老夫虽在这儿两年,可从未与她打过照面,只知高氏回春堂,有这么个人。
另外两个,一个姓温,年岁最小,是那二人的师弟。一个姓苗,叫苗景龙,此人脾性与高氏差不多,二人总合不来,常常吵架或比试,非要争个高低。”
这些陈年往事,常老头跟顾西风说过,路清并不知道。
此时一听,她惊讶道:“苗景龙?不是顾西风的师父么?”
“你怎知我师父?”顾西风问。
“呃……”路清心虚一笑,“我看过你的桌上的书……最旧的那本,在最后一页看到过这个名字,你说那是你师父的手记,我就知道了。
我记得,你说过,你师父是从京城来的,流浪了几年……”
“不是。”顾西风突然一把捂住路清的嘴。
他怎忘了,先前说起他小时候,顺带与她说过他师父的一些事。
“唔……”路清掰开他的手,“你干什么不让我说?你师父不就是从京城……”路清突然瞪大了眼,“我靠!你真是鬼医的徒弟?”
路清越想越觉得很有这个可能,猛一拍桌,把在场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我就说你年纪轻轻,怎会有这么好的医术,除了天赋极佳,只怕与师父脱不了干系!”
身边的人竟然都是大佬!
路清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常老头眯着眼,犀利的小眼睛直勾勾打量着顾西风,良久,冷冷开口,“臭小子,你藏挺深啊。”
“是吧?我认识他这么久,都不知道他那个师父是鬼医呢。”
“他、他他他……”常老头指着顾西风,吹胡子瞪眼,“先前老夫跟他说起这事,你猜他怎么说?
他说他师父是土生土长的清水郡人,从未出过远门,或许只是碰巧同名同姓罢了。
真是气死老夫了,老夫竟收了这么个徒弟!愚弄老夫,不可饶恕!”
常老头猛地狂拍桌,觉得不解气,起身背对着顾西风骂骂咧咧。
路清也指着顾西风,愤愤不平,“对对对,老头,这个徒弟,你简直是白收了,竟敢跟你撒谎,不尊师重道,得拿鞭子抽他!”
说着,叫阿三从空间的垃圾堆里找来根手臂粗的棍,屁颠屁颠递到常老头手里,“来来来,往死里抽,看他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