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远远地看见济安堂被密密麻麻的包围着,急忙拽了拽顾西风衣袖,“你看你看,说你没有上进心,老是瞎跑耽搁事你还不听,今日这么多人来看病,老头忙不过来肯定又要骂你。”
看病?
顾西风疑惑不解,难不成是什么重症病人,竟能惹得这么多人观看?
路清正要跑上去查看情况,突然被阿三叫住,“主人别去,那些人愤恨值太高,很危险。”
“愤恨值?”路清喃喃道。
“什么愤恨值?”顾西风问。
“阿三说,那些人愤恨值太高,好像在……吵架。”
“完了。”顾西风心头一颤,下意识觉得出事了,拉着路清就绕向后门去。
这扎堆的情形太反常,没准是出了什么问题。
曾经在清水郡,他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是一个时日无多的老人,被家属送到医馆,他给扎了几针,那家人回到家发现老人直接没气了,就折回来,把尸体横在医馆门口。
当时的情形跟今日有些像。
只不过,那次是有惊无险。
家属来找茬,后来一问之下才知,回去的牛车上,负责看老人的是个孩子。
因着天冷,怕老人冷,便扯了被子给老人把头蒙住,本就呼吸浅薄的老人,被这么一盖,直接窒息而亡。
今日不知是什么情况,让这么多人围观。
总之,顾西风有很不好的预感。
绕到后院,两人在拱门外听了好一会儿,才搞清楚来龙去脉。
有六七人一直在说,在济安堂开的药,拿回去吃了后就不停地拉肚子,说济安堂欺骗百姓,要讨要说法来着。
路清怔怔地盯着顾西风,欲言又止。
顾西风棱她一眼,“别瞎猜疑,我怎么可能会犯这样的错?”
而且,一错错这么多人,就离谱。
路清撇撇嘴,“也不可能是我,经我手的,都是你方子上的。”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常老头那个不靠谱的,默契地点着头,一脸看透了的样子。
“怎可能是老夫?老夫还想问是不是白风!”
常老头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路清一个激灵,“神出鬼没的,外头那么大动静,你也不管管!”
“老夫早不管事,你们自己想办法吧。”说着,常老头直接往顾西风的房间去。
他倒是想回自己房间,只是从后院到二楼有一段距离,容易败露。
“……”
“……”
顾西风摇了摇头,迈脚走了出去,“白风,这是怎么回事?”
“西风大哥,你可算来了……”白风激动得险些落泪,才开口想说明情况,围观的人就嚷了起来。
“你就是这的大夫吧?你们济安堂开错药,害我男人跑肚,险些要了半条命,我们都是来讨要说法的。”一尖嘴削瘦的妇人嚷声道。
“对对对,今日不给个说法,咱们就赖在这不走了!”另有两个妇人符合。
顾西风不动声色盯着站在前头讨要说法的那几人,说话的这几人,他瞧着面生,倒是一旁小声附和的那几人,倒真来开过药。
具体情况他记不清了,但依稀记得,其中有一个男人是腿脚风湿,给他自己吃的,他亲自抓的药,绝对不可能导致腹泻。
可好几人同时上门,说的都是同样的问题,身为大夫,他不能不重视这个问题。
只是他还未开口,就见路清坐在台阶上,一脸八卦地对先前开口的尖嘴妇人道:“如此说来,你相公倒是挺可怜,不过我倒是挺羡慕他,吃坏了肚子,有你们姐妹三人齐心协力地来替他讨回公道,你们家的气氛应该特别和谐吧?”
顾西风:这疯丫头在说什么?这几人一看就不是一家的……
那妇人叉腰呸了一声,“胡说八道,莫要毁我名声,我跟她们可不是一家,我男人就我一个娘子,可不同外头那些花心的。”
“哇,真让人羡慕,大姐姐,你这么全心全意为你相公,那你相公定也是顾家、不会花天酒地的好男人吧?”路清笑眯眯又问。
白风一抹冷汗:清清姐啊,都啥时候了,你还惦记着八卦?
“那是!”说起自家男人,那妇人一脸自豪。
路清又看向另外附声的两个妇人,“这两位姐姐一看就是特别有福气之人,想必你们相公也都是一心一意的好男人。”
一脸倾羡,就似女人之间的普通聊家常,想让人多想都不行。
那两个女人,脸色有些不大好。
她们的男人总出去花天酒地,可女人,谁不想相公一颗心扑在自己身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脸面总是要有的。
两人讪笑着说:“自然。”
“真好啊。”路清突然灿烂一笑,“虽说你们一片赤诚地为相公考虑,可方法不对,没得让你们相公的身体多了些损伤,不划算。”
尖嘴妇人一愣,“什么意思?”
路清起身,收起笑脸,气势突然凌厉起来,“你们相公拉肚子拉得只剩半条命,你们第一时间不是带他来看诊就医,而是跑来质问大夫、讨要说法。
你们说你们的家属,都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