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黎国,大夫是个受人尊敬的职业,虽说在宫里会有许多无奈,可除了位高权重的那几位,其余人,还是很尊重大夫的。
而太医令的地位,更不用多说。
顾西风无奈地笑了,难怪这老头会那么心高气傲。
收回欲敲门的手,他直接推门进去。
“臭小子,臭小子!”鹦鹉站在常老头手上,无情地骂着。
顾西风:……
他收回刚才的钦佩之情。
“一个月不见,阿宝都长这么大了。”
阿宝是常老头给鹦鹉起的名字,原本是给路清买的,就这么被老头霸占了。
买的时候小小的一只,这会儿都能骂人了。
“阿宝,阿宝。”阿宝偏着脑袋打量着顾西风,又扯着嗓子喊起来:“臭小子,臭小子。”
“……再说晚上给你炖了!”
他这一恐吓,阿宝就飞到房梁上去,“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顾西风冷眼看向常老头,“师父,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把阿宝,教得很好。”
“呵呵……有些顽皮了,肯定是跟路丫头学的。”常老头尬笑。
“行了行了。师父,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无心经营医馆?”
“瞧你说的什么话?若不想经营,我开个医馆做什么?我这不是身体欠佳么?再说,也就这两日没好好开门,影响不大。”常老头继续扯谎。
顾西风一副早已看透他的模样,“我都知道了,所以才问你,你是不是无心经营?”
常老头被徒弟无情拆穿谎言,脸上挂不住,梗着脖子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老夫?”
顾西风倏然一笑,绕到后面,给常老头按起肩膀来,“师父说的哪里话,徒儿对师父的敬佩之情,犹如河水连绵不绝……”
“说人话。”
“要不你把济安堂转让给我呗。”
“啥玩意?老夫不是早交全权给你了?”
顾西风狗腿地笑:“我想改名字。”
“改名?济安堂不好?”常老头十分疑惑。
“是这样的,我先前的师父临终前,我答应他,要好好经营他的医馆,并且传承下去,可后来清水郡大旱,我们不得已离开那个地方,我没完成师父的遗愿。”顾西风给常老头倒了杯水,极具讨好的模样,“师父,你既无心经营,不如就……”
在现任师父跟前说这话,或许不大合适,可答应他师父的事,他必须要做到。
常老头微微蹙眉,“你想改什么名?”
“师父放心,跟咱现在的名字相差不大,叫苗氏济安堂。”
“噗~”常老头才喝下去的水一下子喷出,喷了顾西风一脸。
“……”顾西风默默擦着脸,“师父,这水烫嘴?”
“凉,太凉了。你那位师父叫什么名字?”常老头又喝了一口凉水压惊。
“苗景龙。”
“噗——”常老头又喷了一口水。
顾西风怒瞪着他,“你为老不尊,还怪我没尊卑?”
“呃……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常老头挥挥手,“我问你,你师父是哪里人士?”
“清水郡人啊,怎么了?”
“不是,曾经是哪里的?”
“就是清水郡啊。”
常老头喃喃道:“从前,在京城,医学界有三个变态,是当年的老夫望尘莫及的。那时,先帝几经周折,想请他们入宫都被拒,最后只得请那三人去太医院做学术交流。
那三人,性格迥异,学术观点也大有不同,交流了半个月,他们就吵了半个月。老夫印象最深的,是那个苗姓大夫,也叫苗景龙。”
说起这个,顾西风顿时来了兴趣,“为何印象最深呢?”
常老头捋着白胡须,“那时大家都年轻,不服输,而那个叫苗景龙的,最年轻也最气盛。”
“帅气不?”
“帅气?是有那么一点,不过比起老夫,还是差了一点点。”
“……”
“说他年轻气盛,那是有依据的。当时一起的,还有一女大夫,跟苗大夫的理念差太多,二人争执不下,苗大夫一气之下,疯了,给自己弄了一身的病。
什么风寒、肺病都是小问题,最严重的,是鼠疫,为了染上鼠疫,他吃了不下十只老鼠。当时,苗大夫当着太医院所有人的面,扬言用他的方法,七日内就能痊愈。”
说起往事,常老头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
顾西风皱起眉头,“后来他做到了?”
常老头摇了摇头,“药终归是药,又不是仙丹。要我说,他就是太自负,拖着一身的病,方子都开不了,如何痊愈?
一开始,他还不准别人插手,谁插手他跟谁急。后来,实在拖不动,差点死了,还是柳大夫和另一人合力给他治好的。”
“啊这……就因为跟人赌气,险些害死自己?”顾西风语塞。
“要不怎么说他年轻气盛?据说,那柳大夫跟他还是师出同门。只是不知,为何一个师父教出的弟子,会有悬殊那么大的见解。”
“后来呢?”顾西风追问。
“再后来,就很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