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温景轻描淡写的态度,更让人气愤。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路清眸光暗沉下,恨不得扑上去撕碎这个人渣,可她提不起力气。
除了用眼刀剜他,她没有一点办法。
不一会儿,先前那妇人又来了,端了一盆温水,还拿了一套崭新的衣服。
给她脱下一身脏污,擦了身子,又重新换上新衣。
脖子和手背被热粥烫得火辣辣的疼,这前所未有的屈辱,深深烙在路清心里。
她紧紧攥着拳头,记下了那张脸。
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就这么被人捏在手里,她不甘心!
她必须做点什么。
“阿三,给我煎药,用金银花、板蓝根、大青叶、菊花、白花蛇舌草、鱼腥草、黄连、黄芩。”
她不知自己中的什么毒,只知,这些药有解毒功效。
阿三看着空间里大袋小袋的药材,无从下手,“主人,我不知是哪些。”
“……”
史上最无用空间!
路清不得已进空间,躺在椅子上,指挥阿三炖药。
“主人,这些药有用吗?”
“我不知道。”
路清突然鼻子一酸,双眼也跟着发酸,竟忍不住落下泪。
若是顾西风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她的毒要如何解。
突然就想他了。
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
“主人,你哭了?”阿三抬着药碗从小厨房出来,就看见路清在默默流泪。
抬手抹去泪痕,强颜欢笑,“药好了?”
“好了……主人,是药三分毒,你确定这能喝?”
“再怎么也毒不死我。”
“可乱吃药对身体不好……”
“不怕,只要有顾西风在,会没事的。”
只是,不知顾西风可还在找她?若是找不到他会不会就放弃了?
若他放弃她先走了,她怎么办?
路清出了空间,一口就将那苦到胃变形的药喝了。
又叫阿三弄了点吃的,坐在床上,静静观察着身体的变化。
直至半夜,不过恢复了一丝丝力气,她又叫阿三重新弄了些别的药,继续试。
……
顾西风寻了一天一夜,一点消息都没有。
最后,被钱大勇给强行拖回家,随便喝了点粥,才睡了一两个时辰,又爬起来,独自坐在房间门口的台阶上,望着天上繁星。
那星星,就像路清那明亮的眼。
他总感觉她无处不在,可却怎么也找不到她在哪里。
这两日,夏夜的风渐渐燥热起来,夜晚也有些闷热,让人难以静心。
不一会儿,风变狂了,伴随着低低的声音,似嘶吼,似呜咽。
天空落下大颗大颗的雨滴,顾西风坐在屋檐下,一动不动,听着雨滴的声音。
脑海里,是路清坐在济安堂门口看雨的画面,她似乎很喜欢雨天。
可他不喜欢,雨天总让他烦躁不安。
天一亮,顾西风换上一身干燥的衣裳,又出去寻人。
太阳还未出来,整个莲城县弥漫着轻薄的雾,朦朦胧胧的。
路清站在窗前,望着楼底湿哒哒的地面,冷风刮来,卷去她一身的疲惫。
昨夜试了三次药,不知是药起了作用,还是毒失了效果,总之,她的力气已恢复一半。
“主人,走廊有人朝这边来了。”阿三突然开口。
路清眉头一紧,翻至窗上,朝下扫视一圈,脚下一空,跳楼了。
脚落地的瞬间,膝盖微弯,身体前倾,朝前滚了两滚,卸了力道,起身就跑。
她想找藏身之所,可这条街上人迹稀少,无处可藏。
突然,一道极快的身影猛地拦在了跟前,路清心头一咯噔,顿时凉了半截。
“跑什么?是嫌药效不够?”阿七从怀里掏出一小瓷瓶,打算增加点用量。
先前他还瞧不起温景这种只会耍阴招的,可一试过才知,阴招简直不要太好用!
路清下意识捂住口鼻,一手执匕首,就朝阿七刺去。
遇到事,她向来都是先下手为强。
可对方似乎没想过跟她打,飞身后退,手中瓷瓶朝路清掷来。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路清伸手接住瓷瓶,没敢让其摔碎,这样,药粉便无法漏出。
这是个烫手山芋,她欲朝阿七扔去。
可她低估了对手的手段,那瓷瓶还未出手,便在手上碎裂开,药粉撒了一手。
“……”
阿七一手将刀扛在肩膀一边朝路清走来。
“卑鄙!”
路清将手背在后面,急忙从空间弄水将药粉冲了。
上次没有防备,吸入药粉导致毒素很快蔓延,这次,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憋得脸色通红。
可这药性太强,她本就没恢复多少的体力,又泄了一小半。
“你若肯老实些,我便不会用卑鄙手段。”阿七闪身至路清身后,抬掌朝她后脑勺就劈。
路清倏然一转身,匕首狠狠刺向他胸口。
阿七胸腹急往后收,却还是被割破外衫,刀尖擦着皮肤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