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长得剑眉星目,尤其是那双琉璃珠般的眼睛好看无比。他慵懒地挑起眼皮,凝视着她呆滞的表情。
忽地,他咧开嘴笑了,像春风一般,能拂去冬日的寒冷,也能吹皱平静的池水。
路清蓦地挪开视线,只觉得呼吸都是滚烫的,“你既醒了酒,就自己回房吧。”
路清站起身,却被男人一把拽住,跌进了他怀里。
“嘶~~”顾西风忽然吸了一口冷气,脸唰地白了,紧紧捂着胸口,五官痛得皱在了一起。
路清忙问:“弄到伤了?”
“嗯。”男人静静咬着唇,后背已生了一片冷汗。
“活该!谁叫你乱来!”
“我想要你再陪陪我。”男人强忍着痛,也要冲她笑。
路清颇为无奈地站起身,朝他伸出手去,“你也不嫌冷?回屋吧。”
“嗯。”
顾西风伸手,抓住她,借力,起身。
他忽然想到,下雪天,两人在山崖下,那时他伤得很重,路清也是这般将他从雪地拉起来。
回到屋,路清扶他坐下,才转过身,就被拉住。
男人明亮的眼眸,含着无限的期待,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我心情不好,你说好陪我的。”
他鼓着脸颊,就像只被人抛弃的小奶狗,全然没有了以往那温润如玉的气质,现在的他,就像个泼皮无赖。
可纵使是泼皮无赖,还是好看得叫人挪不开眼。
意识到自己可能着了魔,路清急忙掐着大腿,讪笑道:“乖,我去烧点热水给你洗漱。”
说这话的时候,她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直到将他整齐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才收手。
他总是这样揉她脑袋,她多次想揉回来,可他一站起身,她就没有接触他头顶的机会。
今儿可算是报仇了!
路清笑得乐不可支,端着盆去了厨房,将打包来的剩菜放好,又从空间拿出秸秆,烧了半锅水。
再端着热水回屋时,顾西风趴在桌上睡着了。
路清撇撇嘴,终究还是她一个人担下了所有。
唉~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就勉勉强强照顾他一下吧。
路清吃力地将人弄到床上,就坐到床边喘气。
她的力气在扶他回来的路上就用完了,看来,这副身子骨还是弱了,经不起折腾。
她得好好锻炼锻炼,若能恢复到前世巅峰时候就好了。
扭了扭胳膊,路清又打起了精神,给男人脱了鞋袜,扯了外衣,散了头发。
给他擦了脸,又就着帕子给自己洗了一把脸。
接着,擦拭裸露在外的部分,再强行将脖子以下没有裸露的地方也给裸露出来,偷偷看了几眼……
咳咳……
由于醉鬼不配合,等她弄完,盆里的水早已凉透。
路清拉了被子给他盖上,起身想离开,却突然被拽住手腕。
床上的男人睡得很不安稳,紧紧皱着眉头,睫毛微微颤抖。
“放手。”路清扯了扯自己的手,被抓得很紧。
“陪陪我。”
“……顾西风,你不要得寸进尺!”
“唔。”他婴宁一声,转身抱着被子继续酣睡。
也不知刚才抓她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
不管怎样,都不影响路清对他的怀疑。
她抢过被子重新给他盖上,不一会儿,总算是听到了平稳的呼吸。
他的唇一动一动的,可爱极了,就像只奶萌的小奶狗。
路清忽然愣了一秒,脸色逐渐红了。
刚才,这只狗,就是用他那湿润而又好看的唇,亲她!
没有经过她的同意!
路清突然板着脸,将毛巾往毛巾架上一扔,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柔软的床上,路清只觉得心口闷闷的。
重重呼了一口浊气,仍然没得到缓解。
她索性进空间,干了一夜的活。
过年那几天,成熟的向日葵已经收完,还没脱粒。
她得把新的种下去,再将成熟的脱粒,这一干,估计又要四五天。
不过,这次搞下来,应该能有个十几袋了,还得买麻袋来装。
再种一茬,就能拿去换钱了。
努力这么久,总算有收获了,一想到大把大把的银钱排着队想进她的腰包,就让人笑得合不拢嘴。
阿三喃喃道:“主人,你准备给地浇水吗?”
“嗯?”路清好奇地看向阿三。
“你流了好多口水。”
“……”
叛逆阿三。
路清收起心思,脸朝黄土背朝天开始挖地,种向日葵。
午时,路清被窗外纷扰的声音吵醒。揉着惺忪的眼,边起床边骂咧。
“阿三,为什么别人的空间,有让肉身休眠的功能,而你没有?”
阿三迷迷糊糊问:“什么意思?”
“我在空间待了一夜,再出来,累死我了!”路清想咆哮,虽说勤劳致富,可她不满意这样的安排!
她想走歪门邪道,不想干活。
如果只是睡睡觉,做做梦就能把地给种了,那该多好?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