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海无语地走了,他这个弟弟,他越来越不能理解。
路清听到张大河那话,忙跳到顾三叔几人后头,“我不用你背!”
张大河亦步亦趋紧跟着她,“清清,在我面前,就不要勉强了,你放心,我背得动你。”
“不需要!”
“哎呀,我知道,因为人多,你害羞,怕被人看见,那咱俩慢慢走,等他们都上前了,我再背你。”
“张大河,你听不懂人话是吗?”路清抓狂。
若不是看在张大河是来找他们的份上,她真想一脚给他踢下山脚去。
偏偏张大河看不懂眼色听不懂人话,还装出一副深沉的模样,“懂,我都懂。”
说着,他忽然抓住路清的手,深情款款,“清清,你不好意思让我背的话就算了。我牵着你走,上山路滑,牵着你就不会摔跤了。”
路清:……
怒!
克制不住了怎么办?就算张大河是来找他们的,她也想打!
“张大河,不许碰她。”被顾三叔和路山架着的顾西风,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沉着目光,望着眼前合在一起的四只手。
黑如点漆的眸中,满是冰冷。
路清心头一暖。他都这样了,还有心思顾及她?
顾三叔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顾西风的手,示意他别激动。
他板着脸看向张大河,“张大河,你快放手,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么?”
张大河:“三叔,你这话就有些不妥,我跟清清早晚是一家人……”
“张大河,放开她!”顾西风淡而怒的声音。
路清看到,风淡淡从他的眉宇间流失,锐利的双眸中,闪耀着晶莹的冷,让人不寒而栗。
张大河手似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了路清,“清清,那你自己走……”
路清翻了个白眼,转身朝前走去。
还未至家门,路家人和顾家人全都急匆匆迎了上来。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同样的紧张。
帮忙寻人的乡亲们,说了几句话也都离开了。
“清清,你怎么样了?衣服上咋有这么多血?”杨氏将路清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眼泪和担忧同时奔涌而出。
“娘,我没事,都是些皮外伤,你别担心。”
“怎能不担心?昨日大山回来,说你跟西风不见了。一整天都没找着人影,娘这心里,就怕得不得了。山中又都是猛兽,就怕、就怕……”
话未说完,杨氏就说不下去,抽泣起来。她不吃不睡,就盼着她回来。
路清就知道会面对这样的局面,她心里暗暗叫苦,忙对杨氏道:“娘,咱先不说这个了,顾西风伤得很重,我去看看他。”
她一溜烟跑了,留下路雪和白若水安慰杨氏。
顾西风已醒来,躺在床上。顾三叔给他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西风,现在咋办?这么重的伤,又伤在胸口,你自己能治吗?”顾三叔担忧道。
“三叔,你问的什么话?”路清很是无语地看向顾三叔,“他都快动不了了怎么治?这样,我去县里找常老头,他医术好。”
“是我考虑不周。不过还是我去吧,你也受了伤,该好好休息。”顾三叔道。
路清摆摆手道:“没事,我这都是小伤。再说,你得在这儿看着,若他需要上茅房啥的,你在会比较方便。”
“……”
顾西风神情有些恍惚。
难得这丫头考虑得这么周到,那自己是不是该感谢她,然后再来个以身相许什么的?
“清清,我跟你去。”路清才走出大门,张大河突然从旁边蹿出来。吓得她往后一蹦,险些被大门的门槛绊倒。
回过神来,拍着胸脯,没好气吼道:“张大河,大家都走了,你咋还不走。”
“咱们西风受伤了,你说我咋放心走?我得跟你一起去请大夫啊。”张大河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需要。”路清绕过他就走。
“西风可是咱梨花凹有名的大夫,我怎能不管?走吧走吧。”张大河想去拉路清,却被她躲开。
路清一脸冷意看着他,“张大河,你确定你要跟我一起去?”
“清清,你当我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么?说了陪你去,肯定是要陪你去的啊,走走走,别耽搁了。”
“那行,我去跟你娘打个招呼,说你跟我在一块儿,省得她不放心,到处找你。”路清转身就走。
“等等!”张大河急了。
他出来帮忙找人,他娘就不乐意的,说是找顾西风一人,她娘才松口让他出来。
若让他娘知道,还有个路清,还不得扒他的皮?
他急忙拦下路清,“清清,招呼就不用打了吧……”
“那哪行?你要跟我一起去县里,怎么着还是该去跟长辈说一声的,不然回头你娘又说我是妖女、忽悠你做事、想拐卖你什么的,这多不好,对吧。”路清眨巴着大眼,一副为他考虑的模样。
“这……清清,我娘这人就那样,你别在意她的话。”张大河咽了咽口水,心有点虚。
他以前虽干了很多混账事,可有一点好的,就是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