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宜手捂着胸口努力从床上爬起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刚刚脸色还红润得很,就会儿就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太子殿下,妾……”
沈佳宜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邺景宸抓着胳膊从床上直接拎起来,好像拎着个小鸡子一样。
煞气瞬间包围了沈佳宜,邺景宸眼中浊浪翻天,恨不能一下子就给她卷入其中,死无葬身之地。
“你说,欢颜算计沈暖暖是不是你出得主意!”
沈佳宜柔弱不能自理的任由邺景宸抓着胳膊,骨头都要断了也没有反抗一下,眼泪一串一串地掉下来。
“太子殿下,妾……妾不知道六公主为何要这么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妾是暖暖的亲表姐,怎么会算计暖暖啊。”
邺景宸怒急,一把将沈佳宜扔到被子里:“你还狡辩!本宫刚才已经跟珍珠确认过了,沈暖暖失踪的前一天夜里,你去了公主府,还跟欢颜说了很多话,甚至出了主意!”
沈佳宜从被子上爬起来,跪到床上就开始嘤嘤嘤。
“殿下,那天夜里,妾……妾……的确是去了公主府。但那是因为你们几个皇子的比赛和亲宴会上,欢颜受了很大的委屈啊。
妾和欢颜一向交好,一直当她是妾的亲妹妹一般。欢颜受委屈了,我这个嫂子自然要去看看的。但是妾敢对天发誓,那天跟公主说的都是安慰劝解的话,绝无挑唆之言。”
邺景宸瞳孔缩紧,森冷肃杀。
“都是安慰劝解的话?沈暖暖到了东宫,我和母妃都只会疼她了,是谁说的?沈暖暖睚眦必报,对以前负过她的人都会报复是谁说的?这些话不是怂恿,那什么话是?”
沈佳宜现在手里若是有一把刀,一定会将六公主和珍珠杀了干净。
抽泣,呜呜哭得更厉害了。
“太子殿下,她们这是要冤死妾啊。妾只是说了劝慰的话,却被断章取义成这样歹毒的意思。殿下,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同床五年共枕的妻子么?”
邺景宸被沈佳宜哭得脑壳疼,烦躁的情绪,随时在爆发的边缘。
“六公主被禁足在家,珍珠也早就被带走分开了,她们两个是不可能串说辞的!但却给了一样的答案。还有,五年前造谣沈暖暖是荡妇的话,也是和你有关,对吧?”
“太子殿下,妾敢发誓!”
沈佳宜说着就将三根手指举过头顶,念念有词地发誓赌咒。
“妾若是怂恿欢颜去绑架沈暖暖,或是五年前故意造谣生事。就让妾和孩子此生不得相见,来日做牛做马。”
这话一出,邺景宸整个人蒙了一下。
“什么孩子?”
这时候,沈佳宜将手轻轻放在了肚子上,眼泪还刷刷掉着,虚弱不堪的随时都要昏厥的模样。
“太子殿下,其实……妾早有身孕了。但是……但是……妾身体不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所以一直没有跟殿下说。怕殿下空欢喜……空欢喜……”
话没说完,人倒在了被子上,真昏厥了。
邺景宸脑袋里“嗡”的一声,瞬间乱了。过去扶起沈佳宜看看,一脸病态,浑身滚烫。又看看她肚子,这里,有了自己的骨肉?
“胖丫去,找个郎中来!”
时候不大,洛道长来了。他给沈佳宜把了脉后,将胳膊轻轻放回被子上。
邺景宸迫不及待地问:“洛神医,侧妃她……她生了什么病?
洛道长起身跟邺景宸弯腰,恭声道:“太子殿下,侧妃身体本就不好,近几日又思虑过甚,导致内虚外感,得了伤风。若是从前,几服药下去也就好了。但侧妃现在身怀有孕,用药谨慎,故此,侧妃要遭点罪了,靠自己扛。”
“什么?她真怀身孕了?”邺景宸都蒙了。
洛道长抬起头,反问:“侧妃这身孕已经两个多月了,殿下难道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
邺景宸暗暗算一下,两个月前,沈暖暖还没有回来京诚,他和沈佳宜还如胶似漆。可是,都怀了这么久,她却没跟自己说。
邺景宸觉得不踏实,多个人诊断多一份确定,于是就让人去请陈御医。
风尘仆仆,顶风冒雨的,陈御医被请到了东宫。他坐到床边把脉一番,最后起身,也说了和洛道长一样的话。证明沈佳宜身上真是有喜脉。
邺景宸一直盼个孩子,得知这消息,应该是高兴激动的。
但是,眼下情况错综复杂,妹妹还言之凿凿地指认她,邺景宸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对沈佳宜了。
邺景州送走陈御医,只留下一句:“好好照顾侧妃。需要任何东西都可以去账上拿。”
人走了,沈佳宜立刻不昏迷了,从床上睁开眼睛,抬手就抓住了洛道长的胳膊,那手哆嗦的厉害。
“义父,吓……吓死我了。邺景宸居然找了陈御医来。”
洛道长自信的扯了一下唇角:“佳宜放心,义父的药能改变你心跳的速度和强度,轻易造成出喜脉的假象。陈御医来,也看不出什么。”
沈佳宜狠狠松口气,撑着床铺坐起来:“谢谢义父,帮了佳宜大忙。”
洛道长淡淡道:“你既然叫我一声义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