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大浑身都疼,干脆躺在地上耍无赖,嘴里头“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
秦家几个孩子里,除了秦来宝和秦大花这对小儿女,秦老太最疼的就是秦老大了!
这会儿老太婆见大儿子被打,不管三七二十一,撸了袖子就想跟以前一样去揍秦镇北。
不过,这次没等她碰着秦镇北的衣服,一旁的秦老二着急忙慌地把人拉住了!
“哎呦,我滴个亲娘啊!”秦老二扯着老太太的衣袖,气得不轻道,“你可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咱们院里的几个官差还得靠老三来应付呢!你这会儿把他得罪了,双双谁救啊!”
秦老太听着秦老二的话,褶子脸上满是不甘心,“那你大哥这一顿踹就白挨了?”
说完,又狠狠瞪了眼眼神呆滞,完全被吓傻的秦双双,“该死的贱蹄子,也不知道在外头闯了什么祸,竟连累咱们全家都跟着受惊吓!”
自打被苏瑾揭穿了真面目后,秦老二对秦双双也是满肚子的怨气。
先是跟那周小公子的事差点被人浸猪笼,现在又招惹了官差来家里。
老太太总骂苏瑾是秦家的扫把星,依他看,这秦双双才是!
秦老二也同样瞪了眼秦双双,之后耐着性子劝道:“娘,咱现在得靠老三,你就先忍忍,没瞧着大哥都不敢发火啊!”
“可是……”秦老太依旧觉得憋屈。
秦老三见此,忙又苦口婆心劝道:“等老三把双双的事情解决了,你想怎么打骂老三,那还不是看你心情!”
秦老太冷哼一声,“老三能这么乖乖听话?”
“你是他的亲娘!”秦老二无赖道:“这当娘的打儿子,骂儿子那不是很正常!老三要敢反抗,那就让村长治他个大不孝的大罪!”
秦老二嘴皮子最利索,直接拿话哄着老太婆。
你别说,老太太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当下还真乖乖地不去为难秦镇北了。
秦老太这边刚消停,原本缩在角落里的秦老头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
老头子原本耷拉着眉毛,这会儿却摆出一副十足的气势,只看他假意咳嗽了一声,朝秦镇北道:“老三,你来得真好!”
“这几个认一进门就胡乱抓人,你赶紧把他们赶出去。”
“老爷子,你可别瞎说!”为首的官差很是生气道,“秦双双犯了事,我们可是奉知县大人的命前来抓人。”
“不知秦双双犯了什么事?”秦镇北冷声问道。
为首的官差姓陈,叫金水,约莫三十出头,五官端正,皮肤有些黑,一身衙役的服饰增添了几浩然正气。
陈金水也是军营出生。
他对秦镇北身上散发的气质格外熟悉。
那是战场上杀敌无数才练就的淡漠与冷冽。
他开口道:“前几日县衙接到一妇人报案,说一群小流氓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还企图行凶。”
“我们仔细盘问才知道,他们是受他人指使,而这幕后指使者就是秦双双!”
陈金水这话一出,一直没说话的苏瑾笑了下,而秦家院门外瞧热闹的村民一片哗然。
前面衙役一进秦家就抓人,所以,大家伙根本不知道秦双双犯了什么事。
现在听衙役这么讲,大家伙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秦双双这么恶毒,竟然指使他人行凶。”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上次给苏瑾的脑袋砸出一窟窿,现在干出这种事也不怪了。”
听村民们提及苏瑾,秦镇北的脸色沉了沉。
秦老太瞧他面色不好看,生怕他不救人,忙开口瞎说道:“老三啊,这些个官差都是瞎说的!”
“什么指使小流氓调戏良家妇女,那都是没影儿的事!”
“我看就是这些个衙役瞧着我们农村人好欺负,所以,可劲儿往死里折腾我们呢。”
秦老太说这话时,声音明显有些心虚,一双浓痰似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官差。
别看她说得理直气壮,可其实内心也是心虚害怕的。
这几个官差人不是好欺负的村里人,真把他们惹恨了,揍她怎么办?
不过,秦老太又转念一想。
万一这些人打她,她就把秦镇北推出去,让他们去打秦镇北。
另外一边,陈金水对同样参军的秦镇北很有好感。
见他是秦双双的三叔,便卖给他一个面子。
“这位兄台,你侄女买凶杀人这件事县太爷已经查明真相了!”
“不过,你若执意要将人留下的话,我倒可以同县太爷说说,让他通融通融……”
没等他把话说完,秦镇北就直接打断道:“不用,既然秦双双指使他人行凶证据确凿,那就劳烦几位把人带走吧。”
衙役们:“……”
秦家人:“!!!”
“老三!”秦老头气得大叫,“双双可是你的亲侄女啊!你不救她反而还跟官差一起害她,你还是不是人啊!”
他让二儿子叫人过来是为了救秦双双,而不是让他冷眼旁观,落井下石的!
秦镇北冷冷看了眼勤老头,声音不带一起感情道:“王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