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高文恭急慌慌地跑进屋内。
薛祖衡见状,放下手中的书,问道,“什么事?如此慌张?”
高文恭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人,崔孝祯派人来传话,说明日一早要勘察案发现场!”
“勘察现场,那也不用惊慌,言淮允不是已经处理过现场了吗?”
“可是...可是...”
“你是不是有些惧惮那崔孝祯了?”薛祖衡将书扔到桌上。
“此人太过厉害,我是担心他能在处理过的现场发现什么我们发现不了的线索。”
薛祖衡思索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嗯,从这几日崔孝祯的表现来看,你的担心也不是毫无道理。”
“是啊大人。”
“不过人是盘龙山他们杀的,现在盘龙山的人都死了,就算他能发现什么端倪,那也是死无对证,无从查起。”
高文恭思索了一下,问道,“大人,明日勘察现场的时候要不要让言大人也过去?”
“当然要过去,看看他到底能发现什么。你去通知言淮允,让他明日一早陪崔孝祯去侯府勘察。”
“是。”
第二天,言淮允早早来到蒲阴行馆。
“崔大人。”
“言大人。言大人真是早啊。”
“大人昨日说要勘察案发现场,下官岂敢怠慢。”
“好,那我们走吧。”
“大人请。”
崔孝祯刚出门口,有一个人便走上前来。此人正是孙廷逊,他想要把那封密信交给崔孝祯。
“请问您是崔大人吗?”
“你是?”
“我是来...”孙廷逊刚要掏出信来,话说一半,便被后脚跟出来的言淮允打断。
“廷逊?你怎么来了?”言淮允见到孙廷逊,问道。
“言伯父?”孙廷逊见状,有些慌乱,赶忙将信又收了回去。
“廷逊,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呃...我...我是来找我爹的。”
“找你爹?那你应该去我的府上啊,怎么来这儿了?”
“我...他们说我爹不在您的府上,我就来这儿了。”
“你爹可能是出去办事了吧,他不在这儿。”
“那我回去等等他吧。”孙廷逊转身想要离开。
“你找你爹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言淮允叫住孙廷逊。
“没有,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那你去我府上等等他吧,他办完事应该就回去了。”
“好的伯父。”说完,孙廷逊便慌忙离开。
“言大人,他是谁啊?”崔孝祯见孙廷逊走后,问道。
“他是我府上师爷的儿子,小小年纪就中了举人,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我们走吧。”
崔孝祯望着远去的孙廷逊的背影,总感觉他要跟自己说些什么。但是此刻他要去勘察现场,便没有再追究下去。
随后,二人乘轿往案发现场文穆侯府赶去。
来到侯府门前,崔孝祯仰头看着侯府的大门,不禁感叹道,“都说侯门深似海,这诺大的侯府如今却也这般荒凉冷清了。”
“是啊,就算贵为侯爷,也会死于非命啊。”言淮允也感叹道。
“福祸难料,旦夕惊变,谁又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呢。”崔孝祯看着侯府,心中百味杂陈,“开门吧。”
“是。”言淮允转身对随从说道,“将门打开!”
“是!”
随从将锁取下,侯府大门徐徐敞开,崔孝祯和言淮允进入了侯府。
“你们在门口看着,任何人都不准进来。”言淮允吩咐道。
“是。”
崔孝祯站在院里环顾了下四周,问道,“言大人,案发现场是在哪儿?”
“就在正堂。”言淮允指着前方。
崔孝祯来到正堂,言淮允也跟了过来。
进入屋内,崔孝祯大致扫了一眼屋中,发现屋中异常整洁,便问道,“侯爷是在哪儿被杀的?”
“回大人,侯爷当时大约是躺在这个位置。”言淮允指着桌案旁的一块空地。
“当时,尸体身上可有血迹?”
“他身上的伤口处血肉模糊,地上也流了不少血。”
崔孝祯走到言淮允指的地方,蹲下仔细看了看地上,“这现场处理的还真是干净啊。”
“那是,那是,勘查完现场后当然要处理了。”言淮允有些尴尬。
“当时是大人前来勘察的现场吗?”
“正是。”
“那大人当时可有发现什么?”
“当时现场侯爷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地上也有一大滩血,旁边还放着一把菜刀,卑职带人赶到的时候侯爷已经死了。”
“那晚是谁报的案?”
“就是侯府的管家鲁四。”
“哦?”崔孝祯看着言淮允,笑了笑,问道,“那就奇怪了。”
“什么奇怪?”
“这鲁四杀的人,然后又自己报案,把自己给抓了?”
“这...这...也许是他自知罪责难逃,所以才主动投案自首。”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