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那柴少卿该怎么处置?”
“此贼凶悍至极,竟敢当街拦驾,意图刺杀朝廷命官,你说该怎么处置?”
言淮允立马领会了薛祖衡的意思,柴少卿差点误了薛祖衡的大事,薛祖衡想必已经对他痛恨之至,怎么可能会继续留着他。
“下官明白。”言淮允说道,“下官告退。”
当晚,言淮允摆下了丰盛的酒席来款待沈沛一行。席间,自然还是一些官场客套,趁机拉近感情。他们聊天说地,谈古论今,可唯独不会聊到侯爷被杀的案子。因为在他们眼里,这桩案子已经可以盖棺定论了。
宴毕,言淮允将沈沛、薛祖衡和高文恭等人送至行馆住下,吩咐下人们好生侍候。
随后他来到县衙大狱中,见到了鲁四。鲁四正蓬头垢面,蜷缩在角落里,一句话也不说。
“鲁四,我今夜前来,就是想提醒一下你,明日朝廷派来的官员将会提审你,到时候在堂上你知道该怎么回话吗?”
鲁四依然蜷缩在角落,不肯开口。
“不过你放心,你女儿现在很安全,只要你明天不胡言乱语,她就会一直很安全。你明白吗?”
鲁四依然一言不发,在角落里独自颤抖着。看鲁四的样子,言淮允料定,以他的胆子,绝不敢乱说话,便放心地走向了另一间牢房,那里正关押着今天当街拦路的柴少卿。
“柴公子,这牢里的滋味儿好受吗?”
“不知少卿所犯何罪,竟遭知县大人关押于此。”
“所犯何罪?哈哈,公子还真是健忘啊。”言淮允说道,“今日公子当街行刺朝廷命官,你说所犯何罪!?”
“我当街拦驾,是为伸冤,并无行刺之意。”
“你到底有没有行刺之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三位大人认不认为你行刺。”
“我愿与三位大人当面澄清,他们自会知晓我意。”
“柴公子啊柴公子,我说你还真是天真啊。我早就告诫过你,不要插手此事,这件事不是你一个公子哥能左右得了的。好话说尽,你就是不听,竟然还要当街拦驾!”
“家父蒙冤,我岂能不管不问!”
“那你就连命都不要了!?”
“若能为家父讨回公道,我何惜此命!?”
听到这里,言淮允不禁为柴少卿的天真感到可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简直是笑话!你还真是个大孝子啊!你真的以为,他们能为你伸冤!?你真的以为,他们会为你查明真相!?你真的以为,就算查明真相,他们会还你一个公道!?”言淮允反问道,“笑话!天下之事,哪有非黑即白!?”
听完这句话,柴少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有说。
见柴少卿一言不发,言淮允说道,“看来,你只能做个糊涂鬼了。”
说完,言淮允便甩袖离去,只留下柴少卿一个人待在牢房里,直愣愣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