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爷管自己逃跑了?侍卫老大顿时被这个天大的消息给刺激得大吃一惊,顾不得许多,赶紧又上前一步紧盯着那妇人问道:
“靖王爷?你说的可是京城里那位姓沈的王爷?”
“那我可不知道他姓沈还是姓陈,京城里那么多王爷呢!”那妇人一看果然给吓到了,笑嘻嘻地摇摇头表示:
“我只知道是三公主要招做驸马的那个王爷,呵呵,估计长得挺俊的,听说家中爹娘还早就死了,没了上头公婆,怪不得两边的女人都抢着要他,小伙子,我可告诉你,这女人家要是抢起男人来,那可真叫豁得出去!所以啊,到时这仗,可指不定会打成什么样,啧啧!还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公主呢,要我说啊,其实跟咱们乡下这帮婆娘没什么两样,刚死了男人的小寡妇,谁还不是想着得早做打算…”
这话说得…侍卫老大定一定神,虽说后面的话听着实在荒唐,但前头那半句却还是比较明确的,既然说是三公主要招做驸马的,那应该就是靖王爷。不过么,一个乡下妇人,也不知从哪儿七拐八拐听来的小道消息,当不得真,谁知道是不是信口胡说,还是先查证一番再说,便正色说道:
“这种事情可不是咱们小老百姓能随便乱说的!”
一边说一边就提着那篮黄瓜打算上马走人。
却不想,他这话一说,那两妇人居然不乐意了,其中一人更是大着胆子一把拉住了他的缰绳,一脸不服地表示:
“我说小伙子,这话可不是我们乱说的,你出去打听打听,都说太后娘娘下了圣旨指名要那王爷给三公主做驸马,那王爷却不知咋想的,硬是抗旨不从,这才悄悄溜走的!这事整个京畿道都传遍了!”
这话一说,侍卫老大本来一只脚都踩上马镫了,不禁还是又放了下来,狐疑地转头问道:
“京畿道都传遍了?那你们是从哪里听说的?”
“也不能说传遍吧,不过嘛…”看来已经是信了,那两妇人见状便再次相互使了下眼色,然后一人继续拉着缰绳,另一人则迅速从挎着的篮子里拿了根丝瓜喂给了那马儿。
“哎—”侍卫老大一看不对,这是要强买强卖啊,赶紧阻止她:
“这位大姐,我可没说要买你的丝瓜!”
“没事,我们这都是自己家里种的,回头算你便宜点儿!”被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叫“大姐”,四十出头的妇人表示很开心,虽然自家都已经当了三个孙子的奶奶了。
旁边拉着缰绳的妇人见状,笑嘻嘻地接过话茬继续问这斯文小伙儿:
“我说小伙子,听你口音,是早先从京城里逃出来的吧?哎呀,算你有本事,现在要想出来可不行喽!而且啊,看现在这样子,这京城一时半会儿的是回不去了。大伙儿都说,那王爷可不是一般人,人家手上是有兵权的,这才悄悄逃走的。也是,你们男人家,但凡有点本事的,谁愿意跟在女人屁股后面转悠,你说是吧?如今就算是个公主,太后娘娘也都下旨了,那也不乐意,回头还得给她们家打仗卖命呢,我说的对吧?”
侍卫老大不想透露自己的情况,听了这话含糊了下,随后便问起沈复的下落:
“那你们可有听说那王爷逃到哪里去了?”
一边说一边假装漫不经心地探过头去看了下篮子里的丝瓜,还不错,确实挺新鲜的,不行就买回去让周小姐晒成丝瓜片吧,做点丝瓜蛋汤应该不错。
“那我们小老百姓可不知道!”挎着南瓜篮子的妇人脱口而出,却被旁边那妇人给轻轻捅了下胳膊肘,赶紧又改口道:
“不过她男人是个有本事的,应该能知道!”
一努嘴,意思是那给马喂完丝瓜的妇人家里能打听到。
听到这里,侍卫老大算是听明白了,刚才那些事情应该也多半是那妇人从她家男人那里听来的,想到这,便也痛快地问起了丝瓜的价格,顺便再看看能否从这两人嘴里打听到更多的事情。
于是一番话聊下来,刚才那卖黄瓜的老农本来还在旁边笑眯眯地叼着旱烟袋听着,后来却摇摇头管自己走了,剩下这三人,聊得很是火热。
到后来,两个妇人得知,这看着很是高大英挺的小伙子居然还未成家,顿时眼睛同时一亮,更加热情地问起了侍卫老大家中的情况。
侍卫老大心中暗自叫苦,这会儿他已经打听得差不多了,心知这两妇人知道的其实不多,说来说去也就是“王爷被公主逼婚,连夜逃跑”这么个话本子里的情节勉强算是事实,其余的都是靠想象添枝加叶上去的,什么“公主气得哭了三天不吃饭,太后心疼不已,下令一定要活捉王爷”,还有什么“皇后娘娘在宫里听说了,高兴地哈哈大笑”,简直多听一句都是多余。
只是那两妇人实在过于热情,最后竟然要抢着拉他去自家家中吃饭,又问起他的住址,侍卫老大只得一边虚与委蛇,一边暗自紧拽着马儿缰绳不肯松手,最后还是给瞅了个空隙,飞身上马落荒而逃。
为此手上提着的篮子里的黄瓜还掉了一根,算是偿还了刚才那妇人喂马的一根丝瓜。
至于那两篮子丝瓜和南瓜,没办法,侍卫老大自认还是想买的,可谁让那两妇人各自拿在手里,另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