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身子怎么啦?”周衡愕然,随即又自认恍然地表示:
“哦没事,早就好啦,之前在王府时不是一直在喝汤药补着嘛,祖母放心,现在也就是看着可能瘦了一点,身体还是好的,吃得好睡得香。主要是这段时间没怎么出来走动,嘿嘿,不过还是瘦一点好,您说呢?”
确实,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有些操心,感觉衣服都有些大了,不过能瘦一点总是好的,以前工作时老是减不下来,游泳也不行。
现在许是整天要陪着小家伙,又是给他做饭又是陪他玩耍,运动量还是可以的,也就瘦下来了。想到此,周衡觉得,除了见不到沈复这一点不好之外,汤泉镇的生活简直无一处不美好。
周太夫人关心的其实不是这个,只是饶是面对自己的亲孙女,想到要问的话,周太夫人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问出口,便掩饰性地呵呵笑了两声顺着周衡的话说了句:
“看着是瘦了些。”
随后便借着这个由头又补了句:
“你呀,看来这些日子定是没有好好吃饭,如今小公子可都指望着你,你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才行。哦对了,沈嬷嬷虽然不在,那位春莺姑娘定然也是王爷特意派来的,祖母可得跟她好好嘱咐几句,回头让她多看着你点儿!”
一边说一边就喊了春莺一声,招手让她过来,又叫了自己的嬷嬷一道过来,乐呵呵地表示要让嬷嬷给春莺说些饮食上的注意事项。
见周衡站着不动,又挥手叫她忙自己的去:
“咱们说话有一会儿了,你且去看看小公子那边。”
周衡不以为意,加上也确实惦记着小家伙那边,便笑着朝走过来的春莺眨了眨眼睛,低声说了句:
“没事,祖母的话你听过就算!”
春莺的厨艺还不如自己,说了也没用。
不明所以的春莺听了她这话,又看她一副轻松的神情走远,一开始便也没当回事,却不想,周家这位太夫人,本来乐呵呵的,眼看孙女已经毫不知情地走了,便很快敛起了笑,随后更是给旁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依旧到旁边望风去,把个春莺给看得瞬间紧张了起来。
等到周太夫人话还没说却先从手上捋下来个碧玉镯子打算戴到自己腕上,春莺更是吓得一边赶紧推却一边语无伦次地表示:
“老夫人,这如何使得!您…您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奴婢便是!”
春莺这几年在宫里可不是白待的,宫里的贵人主子们,说什么话,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甚至平日里出门走哪条路,都是有讲究的。加上她自己本来就是西北那边精心挑选了送到京城来的,进了京后靖王府也请人好好教导过,在宫里这几年耳濡目染,也算是练就了一副好耳力和好眼力。
是以虽然周太夫人一身婆子打扮,连带头上也是简单的嬷嬷发式,但看到那从袖子里露出来的镯子的第一眼,春莺便知道,这镯子可不是寻常婆子能戴得起的,应当是这位太夫人自己日常所戴之物。
虽说周太夫人也不算是个京城圈里的顶级贵妇,但她的资格摆在那儿,就算不看在她是周姑娘亲祖母的份上,春莺也知道,当初周家之所以能跟靖王府结上亲,大半靠的是这位太夫人。
照当时自己在宫里听宫女们私下东家长西家短嚼舌根得来的小道消息,因着周家祖上跟皇家的渊源,哪怕皇帝和太后也会卖给这位太夫人几分薄面,虽然她的儿子、周姑娘的父亲,其实只是个不太入流的五品官。
所以如今见这位太夫人竟然要把腕上所戴的镯子褪下来给自己,春莺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左躲右闪坚持不肯接受。
且不说那镯子定然价值不菲,碧玉料子也不是很适合小姑娘戴,太夫人此举,明摆着是有事要自己去做。
所谓无功不受禄嘛,这一点春莺心里再明白不过。
而且再怎么说,自己也是进过宫的靖王府的人,这一点,春莺心里还是有点小骄傲的。
周太夫人见状,倒也没再强求,虽说是沈复那边的人,但自己也就是摆个态度,小丫鬟要接了也就接了,她这般坚持不受,那自己也不强求,周家再不行,自己的身份总还在那里。
再说了,还有阿衡呢,如今阿衡可是在为他们靖王府尽力呢,不接就不接罢!
想到此,周太夫人便叹息了一声顺势把手缩进了衣袖里,抬头朝站在不远处却依旧保持着一副恭敬姿态的春莺招手道:
“罢了,你既这般守礼,我也就不妨跟你把话直说了吧!”
春莺见她这般说,便过来给她行了个礼权当赔罪:
“老夫人莫怪罪,有事您尽管吩咐奴婢便是。您有所不知,奴婢本来是在宫里的,因为中秋那晚的事,才阴差阳错又出来了。这一出来,奴婢就不打算再回去。这次来汤泉镇,也是奴婢主动跟王爷要求的,来之前,王爷便跟奴婢说了这里头的各种风险,奴婢却是决心已定,以后一定要跟着姑娘、护着姑娘!”
“所以老夫人您且放宽心,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姑娘的,哦对了,奴婢是西北来的,打小跟着父兄学功夫,拳脚也好、骑射也好,都会一些。如今这形势下,当然主要靠几位虎贲卫的侍卫大哥,不过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