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下春雨有些无奈的表情,彭大娘抿了抿嘴偷笑了下,这位周家小姐果然是世家千金第一次出门,见什么都新鲜,其实真去了那桃花江边便会发现,搞不好那里桃花鱼的味道还不及她们周家府上厨子做的呢。
不过,不管怎样,周小姐看着天真又善良,反正在这中南道其实也没什么事,还不如去城外逛逛,想到此,彭大娘便也附和了句。
这下春雨更无奈了,皱着眉头眼睛盯着彭大娘:“姑母,姐姐怕水,您怎么给忘了?”
对哦,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彭大娘顿时很是抱歉地看向周衡:“哎呀,姑母年纪大了记性不好,阿衡啊,你还是—”
“放心啦姑母,我不怕水,我又…”不是怕水,是怕那船工好不好?想到此,周衡只得临时改口补了句:“又不下水,放心,只是在江边酒楼里赏景吃鱼嘛,没关系的!”
“客官们放心,”那旁边站着还没走的小伙计眼看就要说成一单生意了,自然也是帮着周衡说项:“咱们家的酒楼虽说是在江边,但离江边还隔着一大片桃花林呢,而且姑娘要是怕水,酒楼有两层,大可以上二楼雅座,位置高,地方又敞亮,赏景是最好不过,远远地看着那些打渔的船只,也不用害怕。”
“哎我问你,”周衡听到打渔的,便又问了他一句:“就只有渔夫,没有渔女么?”
“渔女?”小伙计表示自己都没去过桃花江,哪里知道得这么详细,不过本着被掌柜所要求的对顾客们要事无巨细有问必答的标准,还是含含糊糊地答了句:“我自己是没见过,但听说那边是有的,只是比较少,不一定能见到。”
有没有渔女周衡本也不是很在意,听到小伙计这么回答,便也就不再理会了,只问起了茶楼的吃食:“你们这里是怎么个吃法?可有价钱明细单子?”
…三人在茶楼里坐了快两个时辰,中间那掌柜的听说有这么几个想去桃花江吃鱼的外地客人,还亲自过来了一趟,说他今天下午刚好就要派人去他兄弟酒楼那边,如果周衡这边能确定下来,那他就顺道跟酒楼那边说好,到时给她们留个最好的江边雅座,桃花鱼也给她们挑最肥美新鲜的,价格更是好说,定然是最实在的。
在掌柜的巧舌如簧下,最终周衡三人答应第三天就去那桃花江边吃鱼,为此,掌柜很是高兴,下楼后还吩咐那机灵的小伙计去柜上支点碎银算作奖赏。
“哎呀,”等那茶楼掌柜下楼了好一会儿,惬意地嗑着瓜子喝着茶的春雨才想起来:“咱们晚上不是也说要去吃桃花鱼么?后天又要去,那太浪费了!咱们赶紧回去吧,不知道贺叔有没有已经定了什么地方。”
周衡却不以为然:“没事,定了就定了,刚好,咱们也可以比较比较,到底是不是跟那掌柜说的,城里城外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如此,到了晚上去了贺叔定好的酒楼,几个人吃了价钱不算便宜的桃花鱼,觉得味道确实挺好,对后日的桃花江之行便也有了期待之心,想着既然是江边现捞的鲜活之鱼,味道定然还要鲜美。
可惜等到后日早上四人一起吃早餐时,那边负责监视宅子的侍卫过来禀报,说里面的那帮人似乎也在准备出门,听得贺叔立马放下碗筷表示不能再跟着她们出城了,得过去看看。
三人一阵遗憾,但也无可奈何,毕竟正事要紧。
好在后面竟然峰回路转,就在周衡三人到了之前算是预订过的那家酒楼、受到那家掌柜的热情接待并亲自带着他们到了二楼靠江的雅座坐下不久,贺叔竟然神奇地进来了,两个姑娘自然都是喜出望外,连带彭大娘也难得地开了金口问了句:
“咦,阿佐,你怎么又来了?那边没事了?”
阿佐?之前可都是“你、你、你”的,两个姑娘有些八卦地相互对看一眼,又很有默契地笑一笑没说什么。
贺叔也一副高兴的样子,是以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姑娘的小动作,只对着彭大娘解释道:“没想到那帮人竟然也是到这桃花江边来,沿着江边往上游的一个村子里去了,我已派了人跟着,先到你们这边来看看,有情况来报再去。”
“看来也是慕名而来吃这桃花鱼的,应该不会有什么情况”周衡笑着接了句:“那帮人估计不想太招眼上这边的酒楼来,就找了个江边的村子,都是一条江里打上来的鱼,味道估计也差不多,价格搞不好还更实惠。”
话虽这么说,等到上了桃花鱼刚吃了没几口,贺叔听到外头一阵模仿鸟叫的竹哨声,便放下了碗筷,神情严肃地低声说道:“可能有情况,我先出去看看。”
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想是那边真的有什么情况,中间有伙计进来给她们放下了窗上的帘子,说如今天气已经热了,又是大中午的,日头也是颇为晒人。
周衡便问起了渔夫的事:“听说江上有唱歌打渔的船只,怎么我们来了这么久,一只也没看到?”
“咳,”那伙计看着也是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听了便笑着跟她解释:
“姑娘有所不知,如今天气热了,那些打渔的可不是什么斯文人,干的又是力气活,穿着上难免就不太讲究,去年夏天,具体什么时候已经给忘了,有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