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贺叔朗声一笑:“不仅要请周小姐您吃饭,贺叔还得给您包个大红包!”
毕竟是周家嫡出小姐,又是跟王爷定了亲的,今日跟她父女一场,于情于理,自己得送她一份礼。
当然,王爷还在座,这事就不用刻意拿出来说了,想来他也听得明白。
周衡却没听出弦外音,也不知道这种讲究,一听贺叔这般说,还高兴地直拍手:“真的?说话算话,王爷作证,回头贺叔得给我个大红包!”
这话说的,沈复正待想办法凑个趣,周衡已经高兴地转头跟他表示:“放心,见者有份,等我收到了红包,我也请你吃饭!”
“哎哟,合着这是借花献佛了啊,”贺叔旁边瞧着,这位向来端方持重的王爷听了竟然难得地没皱眉,看着似乎还有点想要笑,反正今儿自己找到了师姐心里高兴嘛,便也索性倚老卖老地凑了两句:
“不过表小姐,请客吃饭得师出有名啊,敢问王爷这是为何得了您的一顿饭呢?”
“呃…”周衡本想说是为了感谢沈复当时及时收留了自己,这些日子又一直罩着自己的吃穿住,但这些事可不能当着别人的面明说,一时间便支吾了起来,憋到最后,也只在屋里两人的注视下有些扭捏地憋出了一句:“嗯,那个,原因是有的,不过我不想说,贺叔你也可以理解为,嗯,反正就是我意外得了你的红包,心里开心,就想要找个人分享呗!”
这话说得沈复控制不住地嘴角一扬,也听得贺叔差点一扶额:这周小姐还真是敢说啊!
再偷眼一看沈复的样子,得,少年慕艾,这位周小姐对王爷的心思是大家都知道的,只是如今看来,王爷对她,呵呵,似乎也有些不一样了呢。
没看两人现在你看我、我看你的,还都一脸笑眯眯,一副你知我知的默契样子,这桌上的气氛都感觉瞬间有些…
人老要脸,贺叔赶紧轻咳一声打破了似乎有些渐浓的旖旎气氛,强行转移话题说起了今日意外相遇的师姐:
“师姐之事,我也有诸多疑问,只是当时碍于那些人还在等着签订契约,便也只是匆匆问过她的意思就先回来了,我已跟她说好,等到明日那些人启程再去跟她细说,少不得,今日还得忍耐一时,唉,今日相见,师姐也就比我大个三岁多,如今看着竟然满面风霜,头发都花白了,也不知她这些年遭了多少罪,我这心里啊,当时真是…!”
“只是这些年,王爷也知道,我一直在四处打听她的下落,自打当年师姐尊从师父之命成亲,就一直不怎么跟我和师父走动,后来师父他老人家过世,就更不怎么跟我来往了,我本想着,只要她日子过得好就行,哪里知道…唉,不过人找到了就行,说起来,总归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一边说一边自认毫无痕迹地擦了下眼角。
沈复没看他,只点头表示:“不错,贺叔你这些年也是花了不少精力在此事上,如今能意外相遇,不仅对你,对阿衡和我,其实也是一件幸事。”说完看了一眼周衡。
“对呀对呀,”见贺叔一副动容的样子,周衡本就觉得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见沈复看向自己,自认接住了对方眼神里交代的任务,赶紧也点头表示同意:
“本来咱们就想着要从彭大娘那里看看能不能打听到那帮人的具体情况,如今倒好,彭大娘竟然是你师姐,简直是再运气不过了!”
说完后不禁又回看了一眼沈复,对方朝她微微一笑。
贺叔有点看不下去,没想到经过落水一事,这对小夫妻,哦不,未婚夫妻,竟然颇有些患难之交的感觉了,还你来我往一副心有默契的样子,为此不免想到了师姐当年的一些事情,又联想到如今师姐的沧桑样子,情绪上便低落了下来,说了句:“不错,等到那帮人走了,自当跟师姐好好说说。”
“哎呀,好期待啊!”周衡再次高兴地拍了拍手:“怪不得春雨一开始就说彭大娘厉害,我就说嘛,一个看着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怎么会功夫呢—”
正想说搞不好这次就能借着这彭大娘一举识破对方的阴谋,旁边的沈复忽然说了句:“对了,阿衡,刚才晨风差点把你的小狗给喂吐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啥?差点把我的小影子给喂吐了?晨风也太不靠谱了!周衡立马站了起来:“那现在没事吧?晨风在哪?小影子还在他手里?”
“嗯,一时间也找不到别的人,晨风也不愿意让别人看着,说是你交代的,要么你现在过去看看?他应该就在隔壁。”沈复看着她,一脸的恳切表情。
“哦好,那你们俩慢慢谈,我先去看看。”相比之下,彭大娘的事自然没有小影子的健康重要,听到沈复这般说,周衡立马点点头出门走了。
等出了门便有些回过神来了:不对啊,刚才明明是在说彭大娘的,怎么沈复突然就说到了小影子呢?而且真有问题,应该自己刚回来的时候就说啊?
怀着满心的疑虑,等去了隔壁房间里,见到正逗着小奶狗逗得欢的晨风春雨两人,周衡便觉得,定然是沈复想要跟贺叔说什么事,找了这么个借口把自己给打发出来了。
行吧,打发就打发呗,反正大事跟自己确实也没啥关系,周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