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这个小人儿有良心!”周衡心里美滋滋的,也伸手搂紧了他的小身子,娘俩面对面抱在一处,场面很是腻歪。
躺旁边炕上的春莺却看得眼热,羡慕地说了句:
“姑娘,小公子跟您…真是前世的缘分!”
一个疼,一个爱,真可说是虽非亲生胜似亲生。
“那可不!”周衡听得很受用,先是一脸宠溺地亲了下眼前肥嘟嘟的小脸蛋,随后很是满意地看着小家伙回了句:
“我们俩呀,确实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嗯,挤一个被窝的缘分,哈哈!”
说来也好笑,哪怕如今三人都躺在同一个热乎乎的炕上,但小家伙就是要跟周衡睡一起,为此春莺还故意逗他:
“小公子,要么今晚您赏脸,就跟着奴婢睡吧,也好让你娘睡个囫囵觉,您看行不?”
“不行!”小家伙本来兴奋地在炕上光着肥嘟嘟的脚丫子跑来跑去,一听春莺这话却立马大声回绝了。
为此还生怕春莺来抱他,没等周衡铺好被子就动作很快地钻进了被窝里乖乖地躺下了。
如今被周衡又是夸又是亲的,小家伙很是得意,为此不忘转过身跟春莺炫耀:
“春莺姐姐你只有一个人哦!”
尾音还特意拖了拖,小奶音听着可爱极了,把个周衡给听得哈哈大笑起来:
“阿瞒呀,那可不一定哦,娘跟你说,春莺姐姐说不定很快就不是—”
还没说完就见春莺霍然掀被起身扑过来,嘴里则恼羞成怒般地低声喊道:
“姑娘您也不怕教坏了小公子!”
结果自然是三人闹成一团,周衡要躲,小家伙要护她,春莺则半真半假地要捂周衡的嘴顺便给小家伙挠痒痒逗他,于是温暖的屋内一室笑声,闹得第二天吃早饭时彭婶还特意问起:
“阿瞒呀,是不是昨晚上又不肯睡觉、闹你娘了?彭奶奶在这边都听到了你的嚷嚷声。”
“没有,阿瞒很乖的!”小家伙很乖觉,先是一把推开正喂到他嘴边的调羹进行了大声否认,随后又嘻嘻一笑,指着给他喂食的春莺说道:
“是春莺姐姐!春莺姐姐不肯睡,想要挤到我和娘的被窝里来!”
“不是啦阿瞒,”这话说得周衡忍不住笑了,看一眼脸上有点发红的春莺,不怀好意地笑着引导小家伙:“你再好好想想,春莺姐姐当时—”
话还没说完,却被春莺给打断了:
“哎呀,这小米粥有点凉了,奴婢再去厨房热一热吧!”
然后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自顾自端着碗出去了。
她这么突然一走,本来听得津津有味的彭婶不禁有些愕然,待到听周衡解释了来龙去脉,便也忍不住笑起来:
“看来这事一时半会儿地是过不去了!之前是我打趣她,如今你们娘俩也一唱一和地打趣她,阿衡啊,咱们也还是要稍微克制点儿,别把这害羞的姑娘给逼急了撂挑子,回头你可还得指望她给你打下手呢!”
“再说了,”彭婶说到这儿顿了顿,见对面一大一小两人都睁着眼睛等着自己,想了想,最终决定还是跟眼前这个自己早已把她当女儿看的姑娘说了心里的想法,反正如今屋里也没别人:
“阿衡,如今主屋里的郡主,毕竟还…卧病在床呢,咱们这边欢声笑语的…也不太好。”
小孩子家家本是这般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偏郡主家的小儿子是因为小公子而遭了罪,如今自家这边还照样开心热闹,就有点…没心没肺了。
周衡看了下这会儿已经低头管自己啃着个水煮蛋吃得欢的小家伙,琢磨了下彭婶话里的意思,想了想,便也抬头一脸坦然地说了自己的想法:
“彭婶,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不过,我是觉得,越是如今这等境况,咱们越要自己寻开心。不说别的,就算是为了长姐,难道大家一起哀哀戚戚地就是为她好了?说实话,她所受的苦,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感同身受。”
“所以与其陪着她大家一起苦哈哈,我是觉得,还不如尽量过得轻松些。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既如此,就尽量让它过得轻松些。倒也不是说要整天哈哈大笑刻意弄出番快活来,那终归是假的。”
“但既然有两个孩子,不说不懂事的这个了,阿荣其实也才多大,难不成就一直让他跟着大人郁郁寡欢?没听沈嬷嬷昨儿晚上说,咱们来了后,阿荣总算是有了些笑颜。之前长姐生病,沈嬷嬷又年纪大了,他只是个孩子,却要同时担心远在京城的弟弟和眼前的母亲,这本不是他这个年纪要承受的。所以我是觉着,大人轻松,孩子们也能感受到,回头一起开开心心地玩耍,这样对他们的成长才好。”
“何况昨儿我去见长姐,她也只是说以后尽量不让阿瞒到主屋,怕过了病气,但也没说不让阿荣带着阿瞒玩。”
其实之前阿华之事还未发生时,沈怡就曾主动让阿荣去汤泉镇找周衡,那会儿周衡便觉得,沈怡应该是有心想让儿子从小跟阿瞒这个小太子培养感情。
如今虽然出了阿华的事,但真论起来,跟阿瞒是没有太大干系的,干坏事的是威远侯和宫里那个贱人。何况两个孩子之前在中南道也已经相处出了感情,眼下大家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