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快叫他进来!”周衡顿时喜出望外,看来沈复也是怕自己这边惦记着,城门一开就派人过来了。
便赶紧利索地穿衣下床,春莺则帮着她梳头,又快速地端来了洗脸水。
与此同时对面的彭婶也在默不作声地做着同样的事,估计也是挺担心她家贺叔的。
很快,三人收拾停当,春莺便打开了门去隔壁传话。
来的侍卫也不啰嗦,进门快速行了礼后便打算直接说昨天的情况,只是脸上看着很是沉痛,吓得周衡没等他开口便先脱口而出问了句:
“王爷没事吧?还有贺叔?”
“回表小姐,王爷没事,贺叔也没事,只是…郡主的小公子却出了事。”那侍卫声音低沉。
这话顿时吓得周衡直接站了起来:
“阿华怎么了?”
难道是那贱人被沈复拒婚后恼羞成怒直接杀了阿华泄愤?
千刀万剐的陈慧珊!
那侍卫见状赶紧加快了语速说道:
“回表小姐,王爷让属下跟您说,昨日早上起来,郡主说她很是想念小公子,有些日子没见着了,便带着大公子去侯府看小公子。不曾想,到了侯府,那边府里的人竟然百般推脱,小公子见不到不说,连他的乳娘也没看到。”
“郡主便起了疑心,使了个法子,带着大公子冲进小公子的院子里。这才发现,那院子里空荡荡的竟然一个人也没有。郡主便大闹了起来,这一闹,那边的老太太才赶过来不情不愿地告知实情,说是—”
周衡在听到第一句话后便镇定了下来,“去侯府看小公子”?与彭婶对视一眼,轻轻摇一摇头,不对啊,阿华不是应该被那贱人掌控在宫中么?那…这事难道是沈怡故意而为?便顾不得许多插了句:
“那老太太怎么说?”
“老太太支支吾吾地说,小公子昨日被乳娘带出去玩,不想就那么一去不复返、再未归家。威远侯知道此事后说不可声张,怕是被贼人掳了去,只暗地里让人悄悄打探,想着今日要再找不到,便再去通知王府。”
“郡主一听就昏死了过去,当时乱成了一团,便都派人去了宫里。侯爷和王爷都还在上朝,是以三公主那边自然也知道了。”
“你等会儿!”周衡听到这里感觉有些听明白了,这侍卫讲得如此具体如在现场一般…怕是沈复特意让他这般说的吧?而且威远侯那厮儿子丢了还要如常去上朝?造假也要造得再用心一点吧?看来侯府那老太太定是现场瞎编的。
那么,沈怡此举,是想要干什么呢?揭露侯府母子俩为了攀慕虚荣宁愿牺牲骨肉的真相?还是特意演给陈慧珊那贱人看?王府那边是做好了准备了么?
不过,沈复也去上朝了,那么沈怡去威远侯府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按说昨日便是那贱人规定之期,他倒确实是应该去宫里,但沈怡这段时日身体一直很差,她要出门沈复定然知晓的…周衡想了想才忍住心里的冲动,只说了句:
“没事,你继续说。”
“是,表小姐,”那侍卫也是顿了一顿,之后便继续不打磕绊地往下说道:
“等到散朝后得知侯府情况,三公主那边据说还责骂了侯爷一顿,说什么国事固然重要,家事也要放在心上,小公子更是如今府里的唯一嫡子,身份贵重。命他速回五城兵马司抽调人手全城追查。又留了王爷,请他代为转达对郡主的问候。”
“只是追查了个把时辰,三公主那边忽然下令全城紧闭各处城门,说是五城兵马司已经发现了一伙专门掳走五岁以下男孩的贼人,当时王爷正欲派属下过来通知表小姐,他怕是过不来了,谁知属下紧赶慢赶到了城门口才发现,连水城门都已经给关了,还进出都不予通行!”
“所以王爷并不知道城门关闭之事吧?”周衡再次插了句,脑海里则快速地回想着侍卫说的话。
还“唯一嫡子”?那贱人果然跟威远侯狼狈为奸,两人一搭一唱,关闭城门估计也是做戏给靖王府这边看。还有,那贱人留了阿复,只是代为转达对沈怡的问候这么简单?这真的是阿复想要告知给自己的意思么?还是说有些话不便透露?
脑海里有些纷乱,那侍卫这时候已经点了点头回答道:
“是,属下也是赶到城门口才知道。便当即回去跟王爷禀报,王爷就让属下今日一早再过来,说让您不用担心,不过他这两天怕是过不来了,贺叔也是!”
“无妨,”周衡看一眼彭婶,见她点点头,便又问那侍卫:
“那后来…找到阿华没有?”
如今最关心的还是沈怡那边,只是自己心里也清楚,阿华之事既然被宣扬出来了,怕是不能善了,但仍存了点侥幸的念头,想着也许沈复那边找到了妥善的解决办法才如此行事。
可惜得到的回答不但让人叹气,还颇为出乎意料:
“…据五城兵马司那边后来传来的消息,全城搜捕到午夜,终于让他们把那伙贼人给捉住了。可惜,小公子他并不在其中,反倒是里头有个差不多年纪的,经过三公主和宫里曾伺候过的宫女仔细辩认,竟然便是失踪多时的四皇子!”
md,又被那贱人反将一军!周衡忍无可忍,拍了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