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在丞相府苦等三日,一直没有收到关于长公主的任何消息,他彻底慌了,比起长公主的安危,其他事情在他眼里就是个屁。
他琢磨了许久,刘管家已经派人去通知丞相了,眼下还肯帮忙的人只有萧策,他奉长公主之命,一直在山上看守宫女司琴,此时定不知道长公主失踪之事。
忍冬知道萧策在哪儿,因为是他负责跟萧策单线联系的,管他皇帝死活,管他什么引蛇出洞之计……是夜,他换上夜行服,策马朝山上奔去。
山路难走,他也从来没和萧策碰过头,只知道萧策藏身的大概位置,等在山上的一座破庙里找到萧策和司琴时,天都亮了。
萧策看到忍冬的一瞬,直觉大事不妙,没有呵斥他贸然上山,而是耐着性子等他喘匀了气再说。
“公,公主失踪了……今天是第四日了!”
萧策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下来,暴怒道:“那你怎么今日才来?把人看好了,我去找!”
他甚至都没有嘱咐什么,也没确定忍冬一路有没有人跟踪,便一溜烟的下了山。
午时,皇上得知萧策大张旗鼓地在皇城寻找顾染,不仅到处贴出悬赏告示,甚至还贸然闯入百姓家中搜索,顿时火冒三丈,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憋死。
“萧飞?萧飞?”
殿外,萧飞听到皇帝喊他,不情不愿、磨磨蹭蹭地进了皇上寝殿,跪地行礼,“属下参见皇上。”
皇上只恨自己此时不能动弹,不然非得上去踹他几脚。
“萧策他不是出城,去办曲连虎贪污军饷一案了吗?怎么还在皇城?你给朕好好解释解释?”
萧飞头也不抬地道,“回皇上,萧策负责皇城司,属下负责皇城暗卫,我们最近各忙各的没有交集,属下对他的行踪一无所知!”
他没撒谎,他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还在皇城,不过幸好他没出城……
皇帝恶狠狠地瞪着他,“好一个不知道?听说徐迁也出宫了?朕不信你们猜不出来是朕让顾染消失的!你们一个个的,都要造反是吧?”
“没有!”萧飞回答。
“没有?那好,你去把他俩给朕抓回来,现在就去!”
萧飞猛地抬头,“皇上,属下离开皇宫,谁来保护您的安危?”
皇帝气结,“好!你不是要保护朕吗?从现在开始,你就寸步不离地跟着朕!抓人的事儿,朕派给谢云去干。”
四目相对,皇上缓了口气又道:“你放心,朕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会杀了他,但朕一定会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站在门外的德妃将殿中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萧策竟然还在皇城?还不惜冒犯天威,明目张胆地寻找顾染?他找不到也就算了,若是找到了怎么办?
出城去给赵长卿报信的人,他们虽然已经拦截了几拨,可不代表就没有漏网之鱼,搞不好赵长卿什么时候也回来了。
时不待人,明晚中秋宫宴,百官齐聚,她定要送狗皇帝上路!
……
为了搜寻长公主,皇城内外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皇城如临大敌,街上到处都是禁军和皇城司的人。
要说是长公主被歹人抓走了,皇城司四处找人大家能理解,可动不动的就和禁军在街上打起来,是怎么回事儿?
到处乱糟糟的,百姓们大多都闭门不出,敢怒不敢言。
“挨家挨户地搜,萧城使有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长公主!”
皇城司的人见门就闯,进屋就搜,虽没伤人,也没损人财物,但百姓们却也是怨声载道,饶是顾染被慕容青烈困在偏僻的深宅,也听到了零星动静。
“这段时日,皇家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坐在墙根下晒太阳的顾染无意间听到这话,鸦睫骤然扬起,美眸冷冽,周身杀气腾然,看来事情闹大了,不能再等了……
“梦儿?你怎么又下地了?”
听到慕容青烈的声音,顾染低头敛眸,藏起眼底冷冽,转而换上盈盈泪光,如同受伤的小鹿般,满目惊慌失措,“你去哪儿了?”
“你不是睡着了吗?”慕容青烈疾步上前,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呢?”
顾染哽咽,“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睁开眼,你又不在身边,我害怕……”
“不怕!”他将顾染轻轻放在榻上,拥入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她的脊背,“梦儿不怕,我们马上就回家了,等回了大金,一切就都好了!”
顾染将头埋在他怀里,边啜泣边伸手环住他的腰,她紧紧地勒着他,好像生怕他跑了一样。
慕容青烈忽地僵住,这些日子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这样依赖他,看来她是真信了他的话,把他当做依靠了……
这样最好,回大金的路上也能少些麻烦,这皇城多一刻都不能呆了,用不了多久,皇城司就会搜到这儿来。
“啊!”
慕容青烈感觉自己被什么扎了一下,起身四下环顾,随即栽倒在地。
顾染收起伪装,看着躺在地上眼睛还在提溜乱转的慕容青烈,勾唇笑得邪冷。
两人目光相对,慕容青烈看着顾染那阴鸷的眸子,顿时就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