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撒娇:“好,还是母亲疼我。”
林婉棠带着温氏去向老夫人请安,老夫人依旧神智昏昏,但有林婉棠在一旁插科打诨地逗趣,场面总还过得去。
没有公婆妯娌,林婉棠在新宅子里过得自在,温氏登门也方便了许多,便经常过来陪伴林婉棠。
林云鹤更是经常来送些新鲜的瓜果肉食,林婉棠看起来比之前稍稍丰满了一些。
这一日,温氏递话说要来探望林婉棠,林婉棠叫了京城最好的戏班子顾家班来助兴。
班主过来问林婉棠今日要听什么戏,林婉棠点了温氏爱听的《拾玉镯》、《荆钗记》和《长生殿》。
温氏很快就带着慎氏与安儿一起来了。
安儿长得白白胖胖,眼睛极大,很是讨人喜欢。
林婉棠拿出许多糕点逗安儿玩耍,她将安儿抱在膝上听戏,安儿年龄虽小,却听得很是专注。
戏园子里呈现一片岁月静好的和睦闲适模样。
这时,温氏身边的穆妈妈走了过来,在温氏耳边说了几句话。
温氏显得很惊讶,也很着急。
温氏极力克制,转头笑着对林婉棠说:“棠儿,府上突然有重要的客人到来,母亲得回去接待,改天再来陪你吧。”
林婉棠有些诧异:“什么客人?没有提前递帖子吗?”
温氏笑得有些不自然:“原是母亲在闺中时的一位好友,她到京城来寻亲,遇到些事情,需要母亲帮忙。我们闺中情意不比寻常,怎好拒绝?”
说完,温氏就拉着慎氏一起离开。
林婉棠道:“母亲,既然来客是您的闺中好友,您回去也就是了,让嫂子和安儿在这里接着听戏吧。”
温氏边走边说:“你懂什么?好友难得上京一趟,该让你嫂子认一认。将来你嫂子管家的时候,也不能断了跟这些亲朋的往来。”
温氏这样说,林婉棠不好阻拦,便让戏班子停了表演,亲自将母亲、嫂子和侄子送了出去。
可林婉棠越想越觉得哪里似乎不太对劲。
于是,林婉棠吩咐:“忘忧,准备车马,我们回去一趟。”
马车很快备好,林婉棠准备了一些礼品,上了马车。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林府外面。
林婉棠惊讶地发现,林府大门禁闭着。门口站着几个官兵,不远处,有一些百姓三五成群,低声议论着什么。
林婉棠心头一紧。
林婉棠很快下了马车,来到府门口,问守门的官兵:“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官兵警惕地打量了林婉棠一番,才回答:“举子中有人状告林大人身为主考官,却徇私舞弊,所以,皇上命人将林大人带去大理寺问话了。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得进出林府。”
林婉棠感觉心口一痛:“父亲徇私舞弊?怎么可能!什么人状告了父亲?!”
官兵见林婉棠称呼林宏盛为父亲,她来时乘坐的马车上刻有“薛”字,便知林婉棠是薛景睿的夫人,不敢怠慢。
官兵压低声音道:“新科进士程玉川在酒肆里说,他早知道自己今年能够高中,因为今年的主考官是林大人,是他的至亲。程玉川说林大人给他透漏了考题。”
林婉棠气得简直想骂人!
程玉川算他们哪门子的至亲?!他跟程氏都是远得很的堂亲,平日他都没有登过林府的门。这种关系,林宏盛当主考官都不需要回避。林宏盛怎么可能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给程玉川透漏考题?!
疯了才会这样做!
也就是林老夫人寿辰那日,程玉川自己登门贺寿,林宏盛不好赶人。再说,那时候,榜都已经定下来了,也不需要避讳什么了。
林婉棠着急,刚想说话,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开始不受控制。
林婉棠软绵绵地歪在了玲珑身上。
众人惊呼,赶忙上前,将林婉棠搀扶上了马车。
……
林婉棠眼前,又出现了前世林府被抄家时的场景。
父亲、母亲、兄长、嫂子等人的脸,一一在她面前浮现。
重活了一生,尽力扭转命运的车轮,难道竟然都是螳臂当车吗?难道林府注定落难?!
不服!
林婉棠不服气!
她相信自己的父亲。
她父亲是个方正守矩、甚至有些清高的文人。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她相信!
……
林婉棠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熟悉的蟹壳青色的床幔!
林婉棠想了一会儿,才回忆起这里是新宅子。
林婉棠坐起身,急切地问:“玲珑,父亲怎么样了?”
林婉棠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玲珑端了一个茶盏过来,柔声道:“少奶奶,你别着急,奴婢已经让人去打探消息了。”
林婉棠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发现茶盏中盛的是温水,而不是茶。
林婉棠带着几分诧异看向玲珑。
玲珑语气越发温柔:“少奶奶,方才大夫过来诊脉,大夫说您有身孕了。”
林婉棠一怔。
有身孕了?
她林婉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