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赶到薛景和租赁的宅子时,正好看到魏兴旺背着南宫曼出来。
魏兴旺急得满头是汗,林婉棠冲他喊道:“把南宫大夫放我马车上,快!”
魏兴旺急忙来到马车跟前,将南宫曼放了上来。
林婉棠一边伸手给南宫曼把脉,一边催促魏兴旺:“快去帮忙抓薛景和!别让他逃跑了!”
魏兴旺不放心南宫曼,林婉棠瞪他一眼:“快去!我会照顾南宫大夫!”
魏兴旺这才一狠心扭头往宅子里跑去。
忘忧与霍芳一个守在堂屋的窗子外,一个守在大门口。魏兴旺则径直跑进了宅子里。
林婉棠叮嘱玲珑:“大声喊,让人来抓朝廷的通缉犯!能帮忙抓住通缉犯的人,都有赏银。”
玲珑得了令,赶紧出去扯着嗓子嚷嚷了。
一些得闲的人听见抓通缉犯有赏银拿,都拿着扫帚、铁锹、耙子、烧火棍等等出来,不一会儿将这个宅子前前后后围了起来。
他们战斗力虽然有限,但人多力量大,众目睽睽之下,薛景和想逃脱可就不容易了。
南宫曼被薛景和扼住喉咙的时间过长,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中。
林婉棠车上放着药箱,她赶紧拿出银针,帮南宫曼施针。
林婉棠一边忙活,一边看着南宫曼脖颈处的青紫暗骂薛景和。眼看南宫曼伤势过重,只施银针怕是也不行,林婉棠心一横,用干净帕子垫着,开始口对口为南宫曼渡气。
车夫正好望过来,惊愕的吓了一跳,林婉棠暼车夫一眼,急声吩咐:“快驾车,就近找一家药铺,买回魂丹。”
车夫知道救人要紧,上了马车便往药铺行驶而去。
车夫拿着林婉棠给的五十两银子,买了一颗回魂丹,暗暗咋舌,这回魂丹可真贵啊!一颗回魂丹,够普通人家过好几年。
南宫曼喉咙受伤,人又没有意识,吃不下大颗回魂丹。林婉棠便将回魂丹掰碎,设法喂南宫曼吃了下去。
林婉棠这一番忙碌下来,见南宫曼气息平稳了一些,心下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南宫曼应该是窒息的时间长了些,还没有醒过来。
林婉棠擦了擦额头的汗,叹了口气,对车夫说:“去军营,找刘军医!”
刘军医是北境军中资格最老、医术最好的大夫,平素薛景睿受伤都是由刘军医医治。
车夫将马鞭子挥得啪啪响,马车飞驰着去往军营。
很快,他们来到了军营外面。林婉棠用小勺子一点一点喂南宫曼喝水,车夫则去军营门口,按林婉棠的吩咐,让人去找刘军医。
守门的小将见都督府的马车又来了,车夫一脸焦急地找刘军医,小将不知道谁病了,不敢耽搁,忙不迭地进去唤刘军医。
刘军医此时正和薛景睿在一起,听了小将的话,刘军医看向薛景睿。
薛景睿眉头一皱,问:“谁病了?”
小将摇头:“不知道,但……卑职看车夫特别焦急……”
薛景睿站起了身,吩咐桂衡:“你在这里盯着,刘军医,跟我走。”
薛景睿很快带刘军医来到了军营门口,林婉棠正着急地从马车往外张望。
看见刘军医,林婉棠顾不得男女之大防,拉了刘军医一把,让他上了马车。
林婉棠告诉刘军医南宫曼是怎么受的伤,又把自己做过的救治措施一一告诉了刘军医。
刘军医一边给南宫曼把脉,一边对林婉棠说:“你处置得很得当,幸亏你通医术,若没有你急救,只怕此时已经回天乏术了。这样,我开个方子,你照方抓药,让她一天喝三次。明日我再去给她把脉,看情况调整方子。”
林婉棠点头:“多谢刘军医。”
刘军医叹了口气:“夫人不必客气,我与南宫大夫相熟,她受伤了,我原该尽力。”
林婉棠咬了咬嘴唇,问:“刘军医,依您看,南宫大夫还能醒过来吗?她……不会得离魂之症吧?”
林婉棠知道,有些人缺氧的时间长了,人虽活着,却会患上离魂之症。这样的人没有意识,不会清醒,只能吃喝拉撒维持生命。
林婉棠拿不准。
刘军医怜悯地看了看南宫曼:“不好说。得看她的造化,还得看她的求生意志强不强。”
林婉棠心里哀伤。
林婉棠乐于看到南宫曼改了些性子,迎来了新生活。一个时辰前,南宫曼还笑语盈盈地说想再吃她做的糕点和饭菜,这会儿,南宫曼却重伤躺在这里,吉凶未卜。
这一切,都是薛景和造的孽!
刘军医写过方子,林婉棠默默接了过去。
刘军医叮嘱:“施针对她的恢复很有好处,劳烦夫人夜里再帮她扎一回银针。可以让她服用流质的食物,比如牛乳、米糊之类的。”
林婉棠点了点头。
刘军医行了个礼:“薛夫人,老夫在军中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林婉棠笑着说:“刘军医辛苦了……”
林婉棠此时心下安定了一些,她才想起薛景睿方才似乎跟刘军医一起出来了。
她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薛景睿的身影。
薛景睿一句话都没跟她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