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将康氏搀扶起来,然后,他看了一眼顾全。
顾全捧着一包东西,恭恭敬敬地上前,放在了凤椅前的桌案上。
太子语气冷淡地说:“母后,这包袱里面装着的,便是大舅舅送来的军需被褥,母后可亲自过目。儿臣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说着,太子与太子妃向皇后行了个礼,一起走出了大殿。
顾全赶紧小步跟上。
皇后莫名心慌,她站起身,亲自解开包袱。被褥上沾着的细碎鸭绒像是突然得到了自由,立刻飞舞起来。
皇后恼怒,对潘微月说:“你大伯父做事越发没有章程了!这种劣质的东西,也好意思巴巴地送给太子看!”
潘微月低头不语。
为了军需这事,皇后已经找了几个大臣,让他们上折子弹劾薛景睿。谁知道潘兴业整的这些军需物资这般不堪,皇后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
皇后想了想,气恼地吩咐:“来人,将这堆破烂给大国舅送过去!”
内侍屏住呼吸,将这被褥裹好,拎出去送往塞北。
皇后呆愣地坐了片刻,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潘微月……
这天夜里,皇后病了。
太子听说消息,心中挂念,便带着康氏来看望皇后。
皇后病恹恹地躺在榻上,戴着抹额,显得很憔悴。
她此时心平气和了许多,太子态度也软了下来。
太子找太医,仔细问了皇后的病情,又亲自在一旁,喂皇后喝药。
皇后有些愧疚地说:“皇儿,姣姣,母后近来总觉得心火旺,容易烦躁,太医说母后这个年纪的女子很容易这样。母后若有错处,你们两个多担待些,母后给你们赔不是了。”
太子看着皇后青丝中混杂了几根白发,心中唏嘘,软声道:“母后切莫这样说。母后好好保养身子,儿臣和姣姣会孝敬您的。”
皇后欣慰地笑了起来。
母慈子孝了一会儿,皇后虚弱地说:“皇儿,你还要批阅奏折,赶紧忙去吧,让姣姣在这里陪我就好。”
太子看了康氏一眼,康氏温顺地点了点头。
不管康氏心里愿不愿意,皇后病了,太子妃侍疾是理所应当的事。如今,皇上病体沉重,太子随时可能登基,康氏离后位一步之遥,她不想在此时落下话柄。
太子想了想:“母后,那儿臣今日就不回东宫了,儿臣忙完再来看您。”
皇后摆手:“不用了。皇儿忙完之后,就歇在勤政殿吧。更深露重,你别来回跑了。再说,母后也想早些安歇。”
太子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勤政殿,太子埋头处理了半个时辰政务,然后,他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抬头看向窗外。
顾全上前,提了一个食盒,行礼道:“殿下,皇后娘娘让人送来了参汤,殿下喝些补补身子吧。”
轩辕稷没有吱声,顾全上前,将食盒打开,参汤的味道飘散开来。
以往,皇后也经常给太子送糕点汤水当宵夜。
太子心中一暖,端起玉碗,很快喝完。
顾全退下,将食盒递给凤仪宫的宫人,然后垂手站在殿门口。
太子继续坐在案前批阅奏折。
不知为何,太子觉得殿内越来越热,体内有一种无名的冲动。
太子伸手解开两颗盘扣,可依旧热得难受,浑身血脉喷张,嗓子干渴极了。
殿内的灯影摇曳晃动,奏折上的字竟然都扭动着跳起了舞来。
轩辕稷眼前一片眩晕。
太子撑着脑袋,吩咐:“茶水!”
一个瘦小的太监走了进来,倒了一盏茶,走过来递给太子。
太子一愣,这小太监身上的脂粉味儿怎么这么重?
这样想着,太子撑着眼皮,看了看小太监,一看之下,顿时大吃一惊,这个小太监怎么长着潘微月的脸?
小太监竟然脱起衣裳来……
肌肤如雪,吹弹可破。
胸前峰峦饱满,腰肢柔软纤细如春日柳条。
小太监的一双玉臂缠绕上来,搂住了太子的脖颈……
太子脑子里警铃大作,他应该是中了春药。可是,即便中了春药,他也不能看上小太监啊!
这太荒唐了!
太子掐自己一把,用最后的清明,站起身,摇摇晃晃往外走。
太子走到院子里,院子里空无一人。
小太监追了过来,红唇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什么,太子心中嫌恶,挥手将小太监甩开:“滚!”
小太监摔倒在了地上。
太子摇摇晃晃地往外走,迎面撞上一个宫女。宫女觉得太子不对劲,焦急地唤:“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太子一把搂住了宫女……
顾全方才被凤仪宫的大太监唤出去问话,等他回完话,回到勤政殿,就听见偏殿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音。
顾全急忙快步走到偏殿门口,从门缝瞅见太子的衣裳凌乱地扔了一地,旁边是宫女的衣裙,一个女子的声音婉转低吟,显然正在太子身下承欢。
顾全心头一惊,忙将偏殿的门关上,亲自守在门口。他心中纳罕,太子殿下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