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榆回答道:“好,我记住了,但是,长姐,我觉得你多虑了。”
林婉棠拍了拍林婉棠的肩膀,说道:“你记住长姐的话就好了。我也希望自己是多虑了。”
林婉榆再确认林婉棠不会告诉其他人以后,才怀着一腔小女儿心思回了千堆雪。
林婉棠吩咐玲珑派人去查梁浩然。
梁浩然家在镇子里有十来亩地,他有两个兄长,父母兄长都以种地为生。
因为梁浩然小时候格外聪明伶俐,他的父母偏爱他,便让他跟着私塾先生读书了。
梁浩然十七岁考中了秀才,如今在县学里面准备考举人。
因为梁浩然考中了秀才,他们家在镇子里也算有几分体面了。
只是,梁浩然的父母兄长土里刨食,挣得实在太少,她父母给两个大点的儿子娶媳妇花了不少积蓄,又给梁浩然交束脩、买笔墨纸砚,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这样的人家,与林家嫡女实在是门第相差太远,简直是鸿泥之别。
林婉棠不记得前世有梁浩然这个人。
派出去打听的人回禀道,梁浩然平时话不多,人还算踏实,县学里的夫子说他读书很是勤奋,学业尚可。
这个尚可,就是不突出的意思。
林婉棠让人继续暗中盯着梁浩然。
这一日,林婉棠进宫去拜见淑贵妃。
淑贵妃不想侍驾,这些时日一直在装病。
林婉棠坐在淑贵妃的床榻旁边,亲自为淑贵妃斟了一杯茶,递到了淑贵妃手上。
淑贵妃喝了一口,将茶盏放在床榻边的桌案上,道:“听底下的人说,今日薛景和又进宫伴驾了。”
林婉棠低头道:“薛景和的伤怕是好不了这么快。他带着伤也得进宫当值,看来皇上是一刻都离不开薛景和啊。”
淑贵妃低声说:“皇上还在偷吃金丹。皇上一日戒不掉金丹,薛景和就会得宠一日。”
林婉棠懊恼地握了握拳头:“看来柴太医的话,也不能说动皇上了。”
两人在商量着对策,门帘一动,公主锦婳与梅傲霜一起走了进来。
锦婳一见林婉棠,很是高兴,雀跃着跑过来,笑道:“你可算进宫来了。听梅夫子说,你的棋艺很好,你得空了,陪我手谈上几局可好?”
林婉棠行礼,宠溺地说:“公主吩咐,臣妇自然乐意奉陪。”
淑贵妃打趣道:“锦婳,你让你舅母陪你下棋可以,只是有一点,你下棋下输了不许耍赖,更不许哭。”
锦婳嘟着嘴,羞恼地跺脚道:“母妃,我都多大了?我才不会像小孩子一样,输了就耍脾气呢。”
淑贵妃点头:“那就好。”
然后,淑贵妃看向林婉棠,说道:“你千万不要手下留情,该怎么下怎么下。平日里,梅夫子布置的任务,锦婳总觉得自己已经会了,不肯刻苦钻研。宫女太监们陪她下棋,又不敢赢她,她如今可是自大得很。”
林婉棠笑道:“那是自然。公主殿下,臣妇可要使全力跟您手谈,您别怪臣妇失礼就行。”
锦婳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道:“梅夫子说,遇强则强,就该多跟高手下下棋。我才不会怪您呢。”
梅夫子在一旁微笑行礼:“贵妃娘娘,公主天资聪颖,学棋学得很专注,进步很快。”
淑贵妃让人给了梅夫子一个荷包,然后说:“每次都得劳烦你进宫来教她,辛苦你了。”
梅夫子忙称不敢。
锦婳趁机撒娇:“母妃,您不让儿臣出宫学棋,那儿臣想让林婉樱进宫来陪儿臣学,总可以了吧?”
锦婳当初想出宫学棋,林婉棠在淑贵妃面前替锦婳求情,淑贵妃最后折中,同意让梅夫子进宫来教锦婳。
因为梅傲霜如今在教公主下棋,再也没有人敢因为梅傲霜和离的身份而嘲笑她了。
梅傲霜的棋馆如今收了不少女学生,梅傲霜每日都很忙,但也很充实,手头也越来越充裕,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淑贵妃听了锦婳的请求,笑道:“皇后有意给几位公主选伴读,到时候,若林婉樱愿意,可以参选。”
锦婳高兴得直拍手:“如此一来,她不仅可以陪我学下棋,而且可以陪我做其他事情了。”
锦婳看向林婉棠,撒娇道:“您劝劝婉樱,让她参选陪读吧。”
林婉棠含笑道:“臣妇回去后问问五妹妹吧。她顽劣惯了,臣妇怕她进宫受不得束缚,若行差踏错就不好了。”
锦婳还想劝说,淑贵妃道:“锦婳,你送送梅夫子。”
锦婳闻言行礼,恭恭敬敬地送梅傲霜出去。她虽贵为公主,但尊师重道一点都马虎不得。
淑贵妃望着锦婳的背影,笑着摇头:“锦婳被本宫宠坏了,这过于天真浪漫的性子,也是令人头疼。”
林婉棠安慰道:“公主金枝玉叶,今后定然一生顺遂,性子活泼些也不是坏事。”
两人正聊着,董尚过来传话。
淑贵妃忙将抹额戴上,在脸上敷了些粉,显得虚弱了许多,才让董尚进来说话。
董尚行礼道:“贵妃娘娘,皇上派奴才来问候您的身子。”
淑贵妃咳嗽了两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