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宗心如死灰,面无表情地说:“不必了吧,我丢不起这人。”
林婉棠心说,不看大夫怎么能行?必须得看啊。而且,最好人尽皆知。
于是,林婉棠劝道:“父亲鼻血还在流,还是看看吧,万一落下毛病就不好了。”
薛承宗用帕子捂着脸道:“随便你吧。我没脸啊!回府吧!”
林婉棠回府以后,让人拿着镇平侯的名帖去请太医,并让人悄悄给淑贵妃送了信。
淑贵妃自然心领神会,去皇上跟前哭了一场:“薛景和那个不讲人伦的东西,居然殴打生身父亲!他还带着匕首!他这是要杀人啊!”
皇上听说以后,也觉得匪夷所思,就算派人去责问薛景和。
过了半个时辰,太监董尚过来回话:“皇上,贵妃娘娘,薛景和说是因为镇平侯轻薄了他的爱妾,他才出手教训了镇平侯。”
不待淑贵妃开口,皇上就嗤笑了起来:“一个娼妓贱妾而已,镇平侯未必看得上!薛景和也太糊涂了,婊子的话,如何信得?!”
淑贵妃哭道:“求皇上为臣妾父亲做主。”
若换成旁人,皇上早就重重处罚了,可是,犯错的人是薛景和啊!
这几日,柴太医拘着皇上,不让他吃金丹,皇上私下悄悄每吃着,与薛景和配合得如鱼得水。
若是狠狠处罚了薛景和,他以后去哪里吃金丹呢?!
于是,皇上打哈哈对淑贵妃说道:“好在镇平侯最后没有大碍,这样吧,朕命人去将薛景和狠狠打上三十板子可好?”
淑贵妃恨不得抓住皇上的肩膀使劲晃他的脑袋,好把他脑袋里的水全部弄出来。
皇上盯着淑贵妃:“这样的惩罚可以了吧?你一向最体贴懂事,总不至于让朕为难。”
淑贵妃忍住心里的不痛苦,强笑道:“皇上的决定自然都是对的,那就打三十板子吧。”
皇上命人去打薛景和板子了。
淑贵妃告退走出了大殿,董尚走上前来,低声说道:“贵妃娘娘,您不要气闷,奴才见镇平侯府将薛景和打得不轻。奴才特意没有在皇上面前提这一点。”
淑贵妃知道,林婉棠给淑贵妃送消息的时候说了,林婉棠本也不指望皇上能够主持公道,所以,她才狠狠打了薛景和,算是替她祖母报仇了。
董尚接着说:“贵妃娘娘,薛景和原本伤势就不轻,皇上的三十板子打下去,够他喝一壶了。”
淑贵妃明白,董尚一贯被曹众压在头上,早就盼着曹众失势了,
如今,曹众虽然受罚失势,但是,有他的干儿子薛景和在,曹众说不定哪天就会再得圣心。
董尚自然愿意借机会踩薛景和一脚。
淑贵妃对董尚笑了起来,让一旁的宫女给了董尚一些赏钱,然后笑着说:“董公公很会办事,你今日的好意,本宫记下了。”
董尚忙说不敢邀功。
此刻,薛景和躺在自家宅子里,正疼的叫苦连天:“哎呦,你给我轻点抹药!哎呦,哎呦!”
柳春娘显得很是心疼,擦着眼泪说:“老爷,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原不应该告诉您。您这一身的伤,都是因为奴婢落下来的呀,呜呜呜……”
薛景和心软了下来:“哎呦……哧呵……春娘,你别哭了,不关你的事。我说过,我会好好地护着你们母子。”
柳春娘感动地说:“老爷待奴婢真好,奴婢生是老爷的人,死是老爷的鬼。”
薛景和强挤出来一点笑,抚摸了抚摸薛景和的头发。
柳春娘一边给薛景和上药,一边说:“奴婢说句僭越的话,侯爷也太狠了,怎么能让人将您打成这样?”
薛景和冷笑一声:“不是镇平侯,是林婉棠。她大概知道我要去找镇平侯,所以派人躲在暗处。否则,就凭镇平侯跟他随身带的小厮,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柳春娘心里越发忐忑,镇平侯脑子不多,好拿捏,偏偏侯府有个林婉棠,她聪明又行事干脆利索,实在不是一个好对付的。
林婉棠到底知道她多少事情?
柳春娘感觉头疼,若是能想个法子把林婉棠除了,她有信心能让薛汝成重回侯府。
薛景和冷眼瞥了暼柳春娘,问:“你在愣什么?”
柳春娘忙收回所有心思,说:“没事,奴婢再想,该让老爷吃些什么,老爷的伤才能尽快好起来。”
薛景和突然瞥见柳春娘脖子里戴了一个金项圈,看起来很是精致,不由得诧异,问:“你的金项圈是新买的吗?”
柳春娘愣了一下,后悔不已。
这个金项圈是一位恩客送的,她戴上很是好看,她实在是很喜欢,而且,也有助于她招揽恩客,她就整日不离身地戴着。
今日,薛景和没有提前打招呼,突然满身是伤地回来,柳春娘来不及摘下这个金项圈。
没想到薛景和伤成这样,还能关注到她的金项圈。
柳春娘强笑着说:“这个金项圈是空心的,不值多少银子。”
薛景和依旧狐疑地看着柳春娘。
柳春娘只得流着眼泪说:“你在宫里不出来,奴婢独自带着汝成,汝成每次出去与旁的人玩,人家都看不起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