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睿低声说:“我自小受的教诲就是军令如山,军情面前,一切靠后。我想着,他们既然是想引我前去,定然不敢伤你。今日,安排士兵们围堵好乐陶山,我才匆匆赶来。我……”
林婉棠拍了拍薛景睿的手:“夫君,你不用说了,我明白。”
薛景睿轻轻摇头。
没有人能明白。
没有人能明白,他内心这几日的纠结,没有人能明白,他看到狗山贼妄图轻薄林婉棠时的痛悔!
还好,还好他及时赶到了,林婉棠没有受到更多伤害!
二人赶到知州衙门的时候,娄星辰与玲珑也已经被送了回来。
林婉棠顾不得疲乏,去偏房看玲珑。
玲珑此时经过施针,已经醒了过来,强撑着不肯休息,执意要等林婉棠回来。她看见林婉棠的狼狈模样,忍不住落泪,主仆两人抱头哭了一场。
林婉棠吩咐人好好照顾玲珑,然后,她去旁边屋子看望娄星辰。
娄星辰也已经醒了过来,面目青肿,浑身伤痕累累,肋骨折断,小腿腿骨骨折……
林婉棠听大夫讲着,忍不住洒泪。
薛景睿面色阴沉,搂着林婉棠一言不发。
林婉棠听完,知道娄星辰尚有生命危险,更是心中悲痛。她掀开帘子,正要进去,就听见娄星辰说:“不要进来!”
林婉棠止步。
娄星辰无力的声音近似呓语:“不要进来,会吓到你。林姑娘,别进来!”
林婉棠心中更痛,忍泪说:“好,我不进去。娄星辰,你要听大夫的话,好好养伤,你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娄星辰关心地问:“林姑娘,你有没有受伤?”
林婉棠摇头:“我没有。多谢你不顾危险,跑来救我。”
薛景睿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夫人被困在那个宅子里?”
娄星辰虚弱地说道:“我听小道消息,知道林姑娘被绑了,我就打听着去了林姑娘被绑的地方,发现了林姑娘的簪子。后来,我四处寻找,又找到了耳珰,香囊……顺藤摸瓜,找到了那个宅子。”
薛景睿的面色更深沉了几分:“什么林姑娘?你该唤她薛夫人!”
屋里静默了片刻,娄星辰虚弱地改口唤道:“薛夫人。”
林婉棠应了一声。
薛景睿揽着林婉棠,对娄星辰说:“你先养伤,等你好些了,把我夫人的簪子、耳珰还有香囊全都还回来。”
说完,薛景睿吩咐手下人好好照顾娄星辰,然后带着林婉棠离开。
此时,有人前来禀告林婉棠,说忘忧事发之后被人救了回来,她腹部中了一刀,大夫已经给她包扎过了,如今,忘忧已然没有生命危险。
林婉棠去看望了忘忧,见她虽然脸色惨白,但已经退了烧,胃口也恢复了些,林婉棠才放下心来。
回到正屋,林婉棠沐浴之后,从浴室出来,如出水芙蓉一般诱人,经历了这几日的惊吓,她看起来又像琉璃一样,有种脆弱的美感。
太美了,难怪会被人惦记着。
薛景睿阴沉着脸,心想,娄星辰那样的文弱的书生,居然能豁出命来,勇闯山贼窝,去救林婉棠。
娄星辰……
一股无名的火气冲了上来,薛景睿却不知道该找谁发作。
他欺身上前,一只大手揽着林婉棠的腰,另一只箍着林婉棠的脑袋,恶狠狠地低头吻了下来。
薛景睿的吻带着怒气,粗野而霸道,林婉棠被吻得喘不过来气,脑海一片空白,眼前直冒金星。
林婉棠使尽全身力气,才把薛景睿推开。
林婉棠大口呼吸着,有些幽怨地看向薛景睿,见薛景睿眸光深沉,她撒娇,委屈地抱怨道:“为何不能温柔些?”
薛景睿知道自己莽撞了,缓和了脸色,喉结滚动一下,低头道:“你好好休养,我要即刻赶回乐陶山。”
林婉棠心里一沉。
林婉棠不由得搂住了薛景睿的腰身,仰头担忧地说道:“夫君千万小心。”
薛景睿心头一热,说道:“我会留下五百名精兵,护卫知州衙门的安全,你最近不要出去了,外面太乱。”
林婉棠解下自己一直戴在脖颈中的玉坠,给薛景睿戴上,说:“你给我平安回来。”
玉坠还带着林婉棠身体的余温,薛景睿点点头,沉默着在林婉棠额头亲吻了一下,然后,他拿开林婉棠的手,转身出了门。
廊下,泰来正抱着一把宝剑站着。
薛景睿吩咐:“你留在府里,照应好夫人。”
泰来急眼了:“主子,我想跟着上战场!”
薛景睿瞪他一眼:“怎么?照顾夫人的任务就不重要吗?”
泰来瘪了瘪嘴,辩解说:“当然不是,小的就是想上阵。”
薛景睿拍了拍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