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夏扑腾跪下,回道:“之后,奴婢就听见淑妃娘娘偷偷地哭,芍药安慰淑妃娘娘,说什么今后还会再有皇子的。”
“后来,淑妃娘娘就让人赶紧去请薛将军和夫人进宫,说有要紧的事和他们商量。”
嘉贵妃道:“小产便小产了,淑妃却隐瞒不报,还将娘家人唤来商量,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皇家血脉,岂容你们动手脚?!”
淑妃抬头,望向皇上,道:“皇上,您能不能陪臣妾到旁边来,龙胎此时正在活动,您一看便知。”
嘉贵妃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皇上将信将疑地随淑妃去了寝殿。
不一会儿,皇上便扶着淑妃走了出来,冷冷地瞥了瞥嘉贵妃,说道:“朕亲眼看见龙胎活动,小手小脚将淑妃的肚皮顶出一团,朕亲手摸到了。”
“嘉贵妃,你是不是觉得,朕也被淑妃收买了?还是朕眼花心盲,看错了,摸错了?!”
嘉贵妃的腿一软,不由得滑跪在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带血的衣裤怎么解释?!淑妃好端端哭什么?!芍药为何要说还会再有皇子?!”
淑妃说:“皇上,臣妾前日流鼻血,流了许多,滴得弄得衣裤上都是。臣妾心中害怕,唯恐命不久矣,担心不能长久陪伴圣驾,所以才会哭泣。”
“芍药安慰臣妾,说臣妾定会无恙,不仅能平安生下这一胎,今后还能再为皇上诞下皇子,开枝散叶。”
皇上怜惜地看了看淑妃,问:“怎么会流那么多鼻血?可请太医看过?”
淑妃点头:“后来请太医看了,太医说是因为天气干燥,臣妾体质燥热,上了火,才会流鼻血,没有大碍。但是,看到那么多鼻血,臣妾实在是害怕。”
嘉贵妃不甘心地问:“那你为何要神秘兮兮地将衣物烧掉,还特别叮嘱别让人看见?!”
淑妃冷冷地瞥了嘉贵妃一眼:“妹妹就是怕有人像贵妃姐姐一样,不盼着臣妾好,借机生事啊!谁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居然让迎夏看见了,她还偷偷去找了你。”
林婉棠疑惑地说:“即便是揭发检举,一般宫女也会去找皇后,怎么迎夏越过皇后不找,去找了嘉贵妃?”
皇上眸光闪动,瞪了嘉贵妃一眼,嘉贵妃害怕地低了头。
淑妃又说:“再则,臣妾也害怕,万一锦婳看见带血的衣裳,不晓得会有多担心,所以,臣妾才让芍药悄悄将衣裤烧了。”
锦婳是淑妃所出的公主,如今八岁多,玉雪聪明,深得皇上宠爱。
果然,提到锦婳,皇上看向淑妃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
嘉贵妃此刻已经明白,自己十有八九是被坑了。
她不甘心,平息了一下情绪。又问:“那你为何急忙召薛景睿两口子进宫?!他们为何显得忧心忡忡?!”
淑妃向着皇上回道:“皇上,您顾念皇嗣,允许臣妾孕期召见家人进宫陪伴,臣妾就召弟弟、弟妹进宫说说话。臣妾没想到,这也能被嘉贵妃姐姐拿来做文章。”
皇上神色冷峻地瞪了嘉贵妃一眼。
半晌,皇上对迎夏说:“你窥探主子,为奴不忠,挑拨主子们不和。来人,将她拖下去杖毙!”
迎夏吓得两股战战,她喊道:“不可能,不可能!淑妃吃了这么久的马齿苋,怎么可能还龙胎稳固?一定不可能!”
淑妃假装震惊地问:“马齿苋?什么马齿苋?本宫何时吃过马齿苋?!”
迎夏阴毒地说:“翡翠饼里头加着的,不是青瓜汁,而是马齿苋汁液。马齿苋寒凉,且能让胞宫兴奋收缩,能够导致小产!”
“奴婢不信,你吃了这么多马齿苋,胎儿还能安然无恙?!”
淑妃恼怒地指着迎夏:“你……你竟然故意谋害龙胎?!”
皇上狠狠踹了迎夏两脚!
迎夏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难道……难道你没有吃?!”
淑妃脸上满是被背叛了的伤心,眼睛里全是恨意:“本宫吃了几日,后来吃腻了,又不想拂了你的心意,就都赏给宫女们吃了。你到底是受谁指使,为何要谋害龙胎?!”
迎夏知道这条命是保不住了,只求嘉贵妃能像承诺的那样,善待她的家人。
于是,迎夏笑了起来,状似疯癫:“没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不喜欢你!因为你只对芍药她们几个好!奴婢不过是摔坏了一盏琉璃灯,你就罚奴婢跪了半个时辰!”
淑妃轻轻嗤笑一声:“你在乐水巷的家人还好吧?”
迎夏身子一震,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惊恐地看向淑妃。
淑妃向皇上行礼:“臣妾本打算今年放迎夏出去,就派人去看看迎夏家里人如今的情形。”
“谁料,派去的小内监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看管迎夏的家人。臣妾派去的内监就把负责监视的人带来了。”
淑妃说着,便让人带上来两个壮汉。
嘉贵妃顿时面如土灰!
而迎夏则怔住了,嘉贵妃的人被抓了,如此说来,此刻,她的家人应该是在淑妃的手中了?
薛景睿虎视眈眈地怒视着那两个壮汉。
壮汉们见了薛景睿,不由得身子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