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墨……
朦朦胧胧间,她听见有人进了门,微微睁开眼,就看水千墨温柔的笑浮在眼前,不觉抽泣了声,委屈的哭了出来,扑到了他的怀中,连声道:“千墨大哥……千墨大哥……”
若这是一场梦,她宁肯在梦里,还是这般艳阳高照,还是那么无忧无虑。
水千墨不是云冷羿,水千墨更不是凤烨然,他就是自己的千墨大哥,永远的守着自己护着自己。
只是……不可能……水千墨早就没了,就这么凭空没了,一句话没有,一个动作也没有。
苏嫄的身子忽然一颤,看着实实在在她揪紧的衣裳,再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眯起的双眼,顿时反应了过来。
清心大法自然放出,就像是下意识的,她毫不犹豫的抓到了对方心神松动的一刻,一掌狠狠的拍了过去。
凤烨然几乎是下意识的迅速后撤,哪里能料到方才还昏昏沉沉楚楚可怜的美人,瞬间就似变成了地狱的修罗,招招致命的打法。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句后,他很是狼狈的躲过了直取前心的一招,急冲到桌子后方。
苏嫄知道这一刻被其躲过,就错过了完全杀他的机会。手在前方悬停了片刻,就松了开来,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你怎么在这里?我以为是……”
明知道对方是在寻找借口,但凤烨然并不想现在就把这个危险铲除,对他来说,至少她还有用。虽然心里对那几句千墨哥哥颇有疑窦,但也不慌问。至少很了解此女子心中对自己是半分好感都欠缺,否则不可能连一个陛下都不肯喊。
好在凤烨然善忍,只是离远了坐下,微微一笑,“公主住的还习惯吧?”
“挺好的,谢谢。”苏嫄一旦认清现实,就很难露出笑脸,跟着冷冷坐下后,才说道。
虽然说云冷羿扮演的水千墨十分温柔,凤烨然却并非如此,而且细看下,还真有很多不像之处,比如那双桃花眼,明显更为犀利明锐。
正因为这些细微处的不同,让苏嫄安下心来,至少她可以不用那么不自然的应对,而对方显然不是来问好而已,招了招手后,让留在门外的宫女送进一个玉盘。
苏嫄好奇的看向凤烨然。
只见他含笑揭开后,内盛一物,凤烨然取出后,置于掌间,是一块嵌空玲珑的石头,峰峦洞穴皆具,色极青润,十分美丽。
“听闻昨夜公主睡的不安稳,所以朕令人取来由长天坊送来的宝物,名为灵璧石,有此石放在枕边,公主定能不做噩梦。”
他边说边看着苏嫄的反应,当说到长天坊的时候,那双水眸果然是露出惊奇之色,“哦?听闻公主在江湖行走的时候,与长天坊关系甚是密切,是也不是?”
苏嫄垂首道:“若我说只是江湖中的好友。”
此时承认白彬与自己关系密切,就是给长天坊找死,她当然只能猜到,是云冷羿泄露了这件事。一个皇帝日理万机,哪里能够对这等小事斤斤计
较。
“哎。”凤烨然叹了口气,“公主何必对此事遮遮掩掩,朕明白当年逼死白当家的,让白彬怀恨在心,若非有你在,早就狠下心肠去铲除了长天坊,还会让其逍遥自在。”
苏嫄变了脸色。
果然白彬不应该再赏剑会上为自己帮腔,这件事不但将她推到了九天门的对立面上,更推上了朝廷的反叛者的身份上。
她咬牙切齿的接过凤烨然递过来的灵璧石,暖意透体,却不能减去她心中的寒意,“既然你心中早有定论,又何必拐弯抹角。是不是你们这些人做了皇帝,就喜欢弯弯绕绕,不直接些来个痛快?”
自己的父皇便是,搞了什么玄天八卦,闹的至今大庆也无法安宁。
眼前的皇帝亦是如此,一句话一定要拆成好几句话说,非要显得自己非常高深莫测才好。
凤烨然微微一愣,才显出几分欣赏的神色打量了下苏嫄,“公主果然非比寻常,那好,朕就将话摊开了说,希望公主你能好生配合的将玄天八卦的秘密说给朕听。”
玄天八卦到底有什么秘密?
其实苏嫄也不知道。
只是当元巽将这件事道出去后,有人说,是元巽为了大元朝子孙万代,留了一个稀世宝藏库以备不时之需;也有人说是前朝的谋者神机妙算,留下的玄天八卦便指明了江山龙脉;更有甚者,说这不但是个宝库,更有能撬动江山的兵器库,可以兴兵造反之用。
当年元巽将八卦交给她后,留下的那句话很是模糊,苏嫄自然是一无所知,但她根本不能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她心说,这事果然没办法再拖了,只希望能拖得一些时间,想办法通知白彬与墨师傅,尽早离开算了。
想了想,她振作起来,挺直了腰板,面若寒霜的道:“八卦呢?取来吧,我与你说。”
凤烨然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当然没想到她会如此配合。
苏嫄瞪了他一眼,甚是苦闷的说:“别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必须故弄玄机,我不喜欢而已。”
凤烨然失笑,招呼柴子进到房间当中,交代道:“速度去宫中,将那锦盒拿来。”
柴子进立刻应下,却忽然尴尬的问:“若容妃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