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之人的身份还是必须查清楚,步厉从来都是极为谨慎的。后来查出她可能是大元余孽,不觉胆寒三分。若被朝廷知晓此事,地狱门将是万劫不复之路啊。
逆天行事的步厉,一放就放了五年。
他的眸光落在金帛之上,心中思索着,难道五年之后终于开始收网了?
步厉将金帛移到他的面前说:“你善解八卦,看看这张图。”
仔细的摩挲着金帛上细密的纹路,观察着上书的符号,水千墨呢喃着:“此为坤卦,坤为地,属土。”
“没错,这便是从土丘之中寻见的。”
水千墨的心中却已是震惊至极,这分明是前朝之物,边角上甚至还有前朝开国皇帝的印章留痕,若说这与那传闻中的玄天八卦有什么干系,他也相信。于是不得不艰涩的开口问:“这是……嫄儿的东西?”
步厉收回金帛,指着金帛背后的地图,避而不答:“坤为西南,而其色属黑。我原想这东西一定还有别的意思,所以……”
所以他要独自出去寻找一番,苏嫄就需要水千墨想办法带走。步厉还有个最重要的意思,他还需从苏嫄身上得到更多的秘密,尚需水千墨多下些功夫。
步厉以为苏嫄是喜欢水千墨的。
水千墨却不知道苏嫄喜欢的是谁。
只是他有个心愿,就是能保护她。只要苏嫄随了他水千墨,不论日后如何山河变化,她都不会有事。
看着那单薄的兀自忙碌的身影,苦涩直穿入喉,他终于体会出内中五味,求不得,求不得啊。
这时水堂的副堂主已是在外等候多时。
此人名叫阮齐,身高过人,瞧着便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样。他与水千墨平日里私情就好,早些年二人几乎是一路从北海分舵爬上来的。
阮齐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那一幕。
只见地狱门中传闻中最美的门主侍婢正柔顺的端坐在自己的堂主身边,眉眼低垂,楚楚可怜。那双葱白的手正替水千墨乘着一碗粥,这举案齐眉的场面真是刺激死了阮齐这个单身汉子的心。
难不成水堂主已经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了?不可能啊!明明前几日还听别人言谈间说那个名叫苏嫄的姑娘正被门主霸占了,他还好生替水堂主抱不平了一番。
“咳,阮齐你眼珠子已经快掉下去了。”
水千墨终于忍受不住了,忙敲了下碗沿,再这么看下去,这碗粥都喝不下去了。
阮齐哈
哈一笑,“恭喜大哥啊!”
“行啦,这么早是不是有什么事?”
“是!”阮齐很大声的回了声,“不过……苏姑娘在这……不太方便……”
水千墨放下粥,细心的转头说道:“我去中堂去阮齐说些话,你就着这里将早饭吃了,记得多吃点。”
苏嫄点了点头,替水千墨穿上外袍,乖巧的送他离开房间,才缓缓坐回方才的圆凳上。
直到二人离去,她的手也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是他……
为何听着声音那般熟悉,却又始终想不起是谁。想来都是因为此人与自己交往甚少,却也并非毫无干系。
直到方才,他出现在院中,那束发、那嗓音,分明就是在木长雪房中那人。
难道……阮齐竟有谋害步厉之意?
此事水千墨明显也不知晓……他们那么多年的交情,他能听信自己的片面之词么?门主不在,水千墨也有事在身,如今只有她,却无能为力。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孤独笉妤!脑中忽然闪现了她的名字。
再过两日她便要与步厉进入火焰洞了,届时会有危险的还有她。此事若是告知她了,哪怕见不到步厉,也至少能转达过去。
苏嫄连忙起身,朝着孤独笉妤所在阁楼跑去。
算来今日她应该已经从寒泉之中出来了,此刻正在自己的阁楼之中休憩。穿过众多四合院落,这大概是苏嫄第一次到倾烟楼来。
圣主的倾烟楼在逍遥峰中当属最高的建筑。其有三层高,每层都极尽奢华。八角玲珑塔的结构,檐角挂着硕大风铃,每当风起便铃声阵阵。两旁蜿蜒小路不知是用的什么碧绿清澄的石头雕成了一只只形态可掬的小兽,或伏地,或仰首,各类百态,沿路铺陈。快到达倾烟楼处,尚有一座莲花池,幽香阵阵直透鼻息。
心中虽则惊叹但也不觉有什么过人之处,毕竟父皇当年奢华至极,再美的风光都已见过,这番景象在见惯千秋的苏嫄眼中,不过是小儿作为,登不了大雅之堂。
此刻站在倾烟楼下,已有人拦,两个着同样白衣的蒙面女子斥说:“何人在此?圣主不是早交代过,前山之人须持门主令才可进入。”
苏嫄温婉一笑,“麻烦通传,门主侍婢苏嫄有要事求见。”
门主侍婢?她二人对望一眼,地狱门内门主侍婢倒是真只有一个,而且算是步厉的贴身丫头,这等身份虽则不算尊位,但委实也
不敢得罪。
“你没带门主令么?”声音柔和了些,其中个女子问。
苏嫄心里非常着急,算算日头,就怕水千墨发现自己不见又开始四处寻找。她倒不怕水千墨害自己,而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