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惜芳本就胆大,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豁然站起,朝着前方走去,一走就把自己撞的生疼。
“诶哟!”抚着额头上的肿起的红包,惜芳嘟囔了句:“什么鬼地方?”
她大声喊了句:“心岸大哥!”
明明方才还在睡着,心岸还守在庭中,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就待在这么个不明不白的地方。就在她大喊的那一刻,四周皆亮,方觉原来自己被扔在了个囚笼中。
雾霭顿起,心岸还是站在原地。一柄长剑明辉闪烁,她又喊了句。
心岸回头,温柔的笑了笑,说:“露儿,看师兄为你,最后舞一次十方一念。”
心突地一跳。
那柄剑似玄机万千,牵动了十方世界的花花草草,生灵之气勃发而聚,幽幽一念,天旋地转,风起云涌。
天空之中一只巨手从上而下。
惜芳瞳眸瞬时放大,一声尖叫溢出喉咙。
依旧是夜深天黑,惜芳抹去额上的汗,摸了摸身上,也是湿透全身,方才……方才她看见了什么。那只手直穿入心岸的心肺,将那颗心活生生的掏了出来,血溅而出染满了自己脚下的泉水。
虽然是个梦,但依旧将惜芳吓的够呛。这比刚才自己赫然醒来身在囚笼之中还要可怕。
套上衣裳,正要起身,才惊觉身畔的桌案之上居然端坐着一个人。
此人比之任何一个女子还要美艳动人,芙蓉如面柳如眉,素若九秋之菊,却又有一股妖冶之气通体流淌,呼之欲出。眼波流动间,更是惊心动魄的灵动。惜芳见过最美最妖孽的人莫过于夙白,然则夙白因修而为仙,那股妖孽之气自能收敛几分,行动之下更显风流。而面前之人,则已是邪气侵染,最是那淡淡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你
是谁?”嗓中刚要发话,却似乎被浓浓花香给堵了回去,你娘亲的香成这德性刚才自己和心岸都没察觉,这到底是什么脑子?谈恋爱当真会谈傻掉。
不过那人只是笑了笑,然后声音低哑的说:“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要么是你要么是心岸,迟早天地永隔。”
“你……心岸怎么了?”惜芳慌张跌下床,脑中反复的是那梦中残忍的一幕……难道,难道那是真的?
一手挡在她的面前,将大门与她分隔开来。
“他还没事。念旧情上,我让你们这两个小情人相处了这么久,也算不错了对吧?”
“你究竟是什么人?意欲何为?我们无冤无仇,又何苦这般苦苦针对?”惜芳直视着面前的人,他真的好美,但眼尾的流光也让人觉着心惊肉跳。
“我什么人都不是,哦不对,我连个人都不是……”最后一字重重顿下,这男子展颜一笑,“这么算来我师傅对我还不错,把你一前一后的送过来。大餐在前,还在想怎么动刀,太苦恼了,哎……”
惜芳后退一步,将袖里短剑牢牢握在手中,藏在袖里明暗交错。
心心相印。
阴阳相合。
男子的声音魅惑不已,丝丝幽幽的窜入耳中。
“若说相救心岸的方法,倒也不是没有,你可愿意听?”
惜芳警惕的看着对方,自然不可能信这种人说的话。
“呵呵,别这样,我当然不是善人,也不可能给你提什么好办法。就是想提个醒。”他的身影也与袖里短剑一般,明明暗暗,眼见着就要消失不见了。
“你二人必须天地永隔,这是你们的命数,谁活谁死对我并没有任何意义。”
“你……你……”短剑携着凉风飒飒,直刺向面前当人,“砰
”的一声整个窗户被掀翻在地,花散漫天,等到人去之时,地上已满是淡淡的紫花。阴圭在大院之中追击了半晌,终是无功而返,旋风过处,皆是紫花片片,却连半个人影也未见着。
“混蛋,你给我回来!”
一声尖叫,惜芳坐起身,才惊觉方才自己做了一个梦中梦。
先是取心之梦,再是那奇怪的人,可是一切都那么真实,怎么也不像梦。
那阴圭实实在在的从中庭飞回了自己手中,半片紫花也没有见到,只有心岸跳窗而进,颇为关切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
惜芳摇头不语,只是愁苦的皱着眉头,而心岸抚着心口说:“一直守在这庭中,没被别人涉陷害死,反倒差点被这短剑给灭绝。好险好险。”
“啊?受伤了没有?”
“没有。”心岸摇了摇头。
“说来也奇怪,我明明感觉到有异物相侵,却始终没有那玄虚上人的生息。”心岸自顾自的说,眼神之中甚是迷惘。
玄虚上人?难道……是梦里那个媚眼如丝的男人?他究竟是谁?是人、是妖、还是已经丧失理智的魔障?
惜芳一把抓住心岸的胳膊,颇为紧张的说:“既然这样,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没有用,我们已经入瓮,想离开哪里是那么简单?”
“都怪我……一定要跟着蓝小馒头来这里。”当时只是想拖他留住不要去烟霞山,哪里会晓得彼此也会成为对方的目标。原来根本不用去烟霞山,也根本不用去救笙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