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这些站在赵讳这边的官员其实都心知肚明。
他们知道,陈天赐一直是个潜在威胁,此人忠心耿耿,颇有神威。
一直以来就是赵讳的碍脚石!
只有陈天赐被彻底除掉,赵讳才能够重新站稳朝局。
在喧嚣的声音中,赵讳露出了餍足的笑容。
看来这次已成定局。
还真是多亏了这场风波,给他制造了这么一次良机。
没了陈天赐这么一位猛将,楚肖能用的人也就不多了,到时候自己再把手伸向后宫,那个贱人依旧得死。
这昏君真是不自量力,非要跟自己斗,现在落得如此下场,满意了?
赵讳几乎快抑制不住心底的得意,就差在堂下直接笑出声来。
他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楚肖。
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看到无可奈何,看到后悔、绝望!
可是……
什么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众臣的声音已经接近鼎沸,楚肖依旧不慌不忙,脸上的表情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他心想,不能硬着来,还不能冷暴力了?!你们爱嚷嚷就嚷嚷吧,反正我全当听不见。
这下,就连跪在下方的陈天赐也有些茫然。
赵讳更是眉头紧皱。
堂堂君王,怎么还开始装聋作哑,这简直就是在耍流氓!
赵讳心底的火在腾腾的烧,而这时,楚肖才不慌不忙的抬头哼道:“诸位有此意,朕会考虑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若是无别的事……”
就在他准备说退朝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随之响起的是洪亮的声音。
“禀告官家!前线有急报!”
“北境胜仗,已然大捷!将士们收到军饷后,斗志勃发,气势大振,金人已被逼退!”
跑进来传报的那名太监声音激动,接着,他又掏出了另一封简牍。
“豫地也有报,水灾已经遏制,赈灾的银两发放安抚,百姓对朝廷赞不绝耳,豫地民生安定!”
这些话就如同炸雷一般,轰地众人耳膜隆隆作响,所有人都惊得合不拢嘴,不可思议的盯着那名太监。
随后,群臣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纷纷交头接耳,神色紧张。
站在前头,刚刚还气涌如山的对峙楚肖的沈均鹏也傻眼了。
他头顶掉下冷汗,又是皱眉又是瞪眼,表情精彩至极。
在他身旁的赵讳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没等来楚肖的惊慌知错,自己反而自乱阵脚。
一张老脸此刻扭曲的像是吃了屎,立刻转头看向楚肖。
而楚肖这会正兴致阑珊的盯着众臣,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陈天赐也是一脸震惊。
明明那些银两和军饷都在半路被人劫走了,怎么现在前线和豫地都能传来捷报?
“官家,这是怎么回事?”
陈天赐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楚肖,问出了心中所想。
听闻此言,楚肖只是一脸平静的坐直身子,淡定如风的哼道:“还能因为什么?之前朕让你押送的那些军饷银两本就是假的!”
“真正的军饷银两在秦烈将军那里,朕先一步交代了他,让他先去赈灾,然后北上支援前线……”
楚肖慢悠悠的说着,态度始终平淡如水,说出的话却让众人惊了又惊。
此时的赵讳用一脸不甘的神情盯着楚肖,那双眼睛几乎快瞪的掉下来了。
他的胸腔不断的起伏,心中已经有个答案昭然若揭。
他竟然失算了?
他竟然会被这蠢货利用了?!
顷刻间,赵讳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烧熟了,目光狠辣的盯着楚肖。
这次他毫不遮掩,而楚肖也毫不畏惧,盯着赵讳扯开微笑。
“朕早就算准了,明摆着押送会有人图谋不轨,现在看来,确有其人!”
这句话楚肖是对着赵讳说的,两人的气氛有些微妙。
众人也感受到了氛围的不对劲,目光直勾勾地望向赵讳,小声议论着。
赵讳没有料到楚肖会公然挑衅自己,暗自咬牙。
这件事情确实是他理亏,这种时候撕破脸皮对他没有好处。
赵讳本想含糊过去,却没料,楚肖直接对着他问道:“赵相觉得,朕此次的筹划如何?”
楚肖又对着他微笑,目光紧紧的盯着他。
这一刻,赵讳感觉自己快被怒火吞没了。
他气得脸色扭曲,就像吞的死苍蝇一样,一时间说不出话,垂下脑袋深呼了一口气,才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
“甚好!官家英明!”
听到这老东西的回答,楚肖心满意足的眯起眼睛,又继续刚刚的话题。
他把自己的谋划简单的一笔带过,站在下方的陈天赐看向他时,早就已经敬佩的满脸激动。
不过很快,楚肖就把话题引到了,今天想要表达的主题。
只见他沉下脸,威严十足的躯体散发出层层寒意,脸色也变得极其冰冷,怒火冲天的喝道:
“此次有人谋逆不轨,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朕和云妃下手,完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