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淮刚用剑,不需要太好,只需要根据身高挑一把现成的就行。
沈遵对剑很了解,从架子上拿了一把普通的铁剑递给他。
周北淮见过沈檀的剑,对这把剑有些嫌弃,“师父,我也想要檀姐儿那种,寒铁我可以买!你让王伯再打一把呗!”
沈遵收回剑,淡淡道:“可以啊。”
周北淮欣喜的表情还没有完全扬起,就被沈檀轻轻推了下,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觉沈遵可能生气了。
他忙上前夺过沈遵手中的剑,“算了,算了,师父!这把就很好!我就要这把了!”
周南均和沈檀结婚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沈檀还会用剑,他不禁有些泄气的问:“你什么时候会用剑的?”
沈檀摇头,“我不会,但师兄会,他可以教我。”
周南均眼眸沉敛,“我也可以教你。”
沈檀没见过他用过剑,她疑惑的问:“你会用剑?”
“我会击剑。”
沈檀低笑,羽睫轻颤,“你真有趣。”
“....”
买完剑,他们碰到了下山采购的张嫣,她推着小推车,正和符鬼派的其他弟子一起把物资搬上车。
说是沈遵的徒弟,但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感觉她更像个后勤。
张嫣经过昨晚一事,在沈檀面前很不自在。
周北淮很好奇,“这么多东西,怎么搬上去呀?”
沈檀指着不远处的缆车停靠点,“用缆车啊。”
周北淮的表情裂开了,他颤抖的敲了敲腿,哀嚎道:“怎么不早说呀!害我走了这么久!腿都废了!”
沈檀拍了下他的后脑勺,“你省省吧,除了购置物资,其他时间还是得爬山。”
周北淮撇嘴,“这是谁定的规矩啊!这么没有人性!”
沈檀轻咳了声,“你师父。”
周北淮立刻换了副嘴脸,对着沈遵竖起大拇指,“师父,您定的好!我支持您!”
杨震从转角拐出来,神色凝重的在周南均耳边耳语了几句。
沈檀不动声色的往他身边挪了半步,依稀听到两个字——异涉。
将周北淮交给张嫣,沈檀和沈遵偷偷跟上周南均和杨震。
不过这两人的反侦查意识极好,才过了一道路口,他俩就被逮了个正着。
杨震和沈遵过了几招,发现这人的反应极为灵敏,似乎会点武艺,且力气极大。
杨震从背后偷袭,一时间居然没制住他。
周南均默不作声地把枪别回腰后,凌冽的寒光很快就蛰伏于平日温润谦和的表象。
他警惕的四下查看了下,才终于把目光落在沈檀身上,语气略有责怪,“你怎么跟来了?”
沈檀问:“异涉的事和我们也有关,说吧!你们找到什么线索了?”
周南均无奈的让他们靠过来点,“我们发现了疑似异涉在这里的据点。”
沈檀眼睛一亮,抓着他的胳膊催促道:“那太好了,我和师兄对这里很熟悉,你带我们去事半功倍。”
周南均点头,让杨震在前面领路。
老巷子里的风不急不缓地吹着,高高的围墙和雕花的屋檐,将这条狭小的小路围困蜘蛛网般的角落。
越走,沈檀越觉得熟悉。
再往前,一间低矮破旧的砖房映入眼帘。白漆的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屋顶上的瓦片漏了个大洞,像天河开了一个大口子,屋内下雨天就跟决堤一样。
杨震推开门,一股潮湿腐败的气味夹杂着尘土扑面而来。
屋内只有一张床,一些堆在床上的旧报纸和一些废旧餐具。
旧时的记忆忽然侵袭,沈檀抚摸着糙裂的木门神色落寞。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沈檀侧目,是沈遵。
“已经过去了。”沈遵宽慰道。
周南均站在一边,眸底闪过一丝强烈的占有欲,他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把嘴边的关心换成了生硬的交谈。
“震,你说下线索。”
杨震用手机灯光照了下床底,“你们看床底,有一部分非常干净。”
沈檀问:“你是说这里面本来放了什么东西,后来被人拿走了?但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杨震解释道:“不止,我还在柜子里找到了一些符鬼派的照片,而且照片上很干净,看起来就像是有人经常在擦拭。”
周南均道:“有专人擦拭,但唯一能坐的床却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说明这人就像是完成任务一样,每次都只是在这里逗留片刻。”
沈檀沉默了下,忽然说道:“其实这里是我以前的住处。”
周南均和杨震都惊讶的看向她,沈檀继续道:“准确的说,应该是7岁之前。”
这段回忆其实对她来说已经很久远了,但她却记得格外清晰。
“我母亲在我四岁的时候就不要我了,后来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小时候铁匠铺的王伯对我非常照顾。7岁的时候,我被符鬼派收养了,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里。”
沈檀的语调不高,面色平静,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但周南均却从她良好的表情管理里捉摸到了一丝异样。
那一瞬间,他几乎无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