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偿还墨家的恩情,认下这罪,替他们保住墨清雅的名声。
她缓缓跪在地上,看向敬忠侯夫妻,“请侯爷和夫人匆怪墨府,都是我的错,我甘愿领受责罚。”
墨之应见她毫不辩解,一力抗下所有的错,微微一怔,再瞧见她那心如死灰的神情,竟不像往日那般憨傻,彷佛已明白他们准备犠牲她来保全墨清雅,他隐隐有些心虚和心疼,但为了顾全大局,他嘴上仍是毫不留情的喝骂,“你这不肖女,简直把我墨家的脸都给丢光了!”
钱氏也很意外的看着墨清暖,她没想到素来愚笨的墨清暖竟会一句话也不解释就认了罪,而且适才墨清暖看向自己的眼神,澄澈得让她心惊,宛如已洞悉了一切。
方氏见儿子好好的婚礼被搅弄成这般,心中有气,但墨清暖毕竟是墨府的闺女,她也不好真让人罚墨清暖什么,她阴沉着脸看向墨之应夫妻,不客气地道:“把这不要脸的东西带回去,别让她再留在这儿脏了我夜家的地方。”
墨之应连忙回道:“我这就带她回去,这事我定会给夜家一个交代。”
为了让夜家消气,也为了保全墨家的名声,回去后他打算给女儿两条路走,一条是她自个儿自尽,一条是出家为尼。
不是他狠心,不顾父女之情,要把女儿逼上绝路,而是依夜容央那残暴的性情,他若不这么做,万一夜容央把怒火发泄在他这个做父亲的头上,在皇上跟前搬弄是非,届时不只他,只怕整个墨家都要遭难。
就在墨之应正要命人将女儿带走时,一直找不到人的夜容央出现了。
他踏进厅里,环顾几人一眼,最后目光定在还穿着喜服、左脸颊被打得红肿的墨清暖身上,抬眉问道:“这是怎么了?是谁把我的新娘子给打成这般模样?她这是犯了什么错?”方氏忿忿不平的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接着气恼的骂了句,“你说说,他们墨家是不是欺人太甚,竟由着庶女代嫁!”
然而出乎方氏和众人的意料之外,夜容央不仅不恼,反而说道:“娘,这丫头我哦着挺顺眼的,就让她留下来吧!横竖我已同她拜了堂,她也算是嫁给我了。”
儿子的反应让方氏错愕极了,“咱们要迎娶的是墨家的嫡女,可不是她这低贱的庶女!”
“庶女、嫡女在我眼里都一样。”
夜容央走到墨清暖面前,伸指抬起她的脸,看清她的模样,他有些意外,居然是那夜替他赶跑那红衣姑娘的丫头!
他不动声色,嘴角一勾,又道:“啧啧,是谁出手这么狠,把她好好一张脸都给打肿了,让人瞧着怪心疼的。”他用拇指指腹抹去她唇边的血,回头朝方氏懒懒的道:“娘,成亲挺麻烦的,我不打算再拜第二次堂,这丫头我认了。”
“这……”方氏被儿子这话给气得脸色更难看了,偏偏她又明白,依儿子的性子,既然说出口了,就真的不会再拜第二次堂。她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才让儿子答应成亲,万一真把那死丫头给撵出夜家,以后儿子不肯再成亲,那可怎么办?
她绞着手绢,这么一想,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闷得慌。
一直未出声的夜亦行这时终于开口了,“既然容央这么说,那就让她留下来吧。”
“可是老爷,她不过是个庶女,怎么配得上咱们容央?”方氏心有不甘,满脸嫌弃的指着墨清暖。
夜亦行温声劝道:“难得有容央看得上的人,就算是庶女也无妨。”而后他看向墨之应夫妻“事情就这样决定吧!辛苦你们跑这一趟,往后她就留在咱们夜家了。”
墨之应没想到局面竟会峰回路转,有如此转变,不由得松了口气,面上一喜,与妻子相觑一眼,连忙朝敬忠侯颔首道:“二公子肯接纳我这不肖女,是她的福气,我替不肖女多谢侯爷、夫人和二公子。”
夜家肯认下墨清暖简直让他喜出望外,原本一件祸事陡然间变成了一桩喜事,他高兴得恨不得上前拉着敬忠侯狠狠喝上三盅酒。
钱氏推了还呆愣着的墨清暖一把,沉声道:“你还不快谢过侯爷、夫人和二公子的宽宏大量,原谅你这不知检点的行径。”
这件丑事完美解决,她自然也是欣喜不已,此时她并未多想,一心急着赶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女儿,心里同时盘算着先前与靖国公府的婚事也许可以再重议了,如此一来,女儿就能欢欢喜喜的出嫁。
墨清暖从坐在一旁茶几上的那抹红色身影上收回视线,睇了夜容央一眼,朝敬忠侯夫妻愈了个头谢恩,而后起身站到一旁。
她怀疑夜容央之所以会出面留下她,替她解决这样的难堪,多半是因为君媚儿的缘故。先前在夜容央进来时,君媚儿也飘进了厅里,朝她眨了下眼后,便带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在茶几上坐下。
她很好奇君媚儿是用什么理由说服夜容央留下她的,看来等会儿她要再找机会问问君媚儿。墨之应看这事顺利解决了,又训戒墨清暖两句话后,便携着钱氏回墨府去了。
方氏见儿子执意要留下墨清暖,心里不快,更加不待见墨清暖,带着一脸怒容拂袖回了自个儿的院子,夜亦行温言安抚了墨清暖几句,也跟着离开。
偌大的厅里,只剩下墨清暖、夜容央和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