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才,我阿爹似乎没有同意你提出的婚事吧?”凌望舒直接提出疑问,“所以,何来什么‘不日成婚’?”
“呵,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吗?”金秀才面色讪讪。
“你可知明媒正娶需要做些什么?”凌望舒问,见金秀才眼神闪躲,笑着说:“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便是行三书六礼。你口口声声说我们不日即将成婚,我家却从未见过媒人上门,更无什么三书六礼,你娶的哪门子妻?我一个黄花闺女,名声清清白白,你无媒无聘,就说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是欺我父良善,欺我母柔弱,欺我小女子不懂世事吗?”
凌望舒一通质问,金秀才楞在当场。
那些在赵家看热闹的村民原本已陆续散开,见凌家有热闹可看,无需号召,蜂拥而至。就连赵宝丫也闻声赶来,一见心爱的金秀才堵在凌望舒门口,顿觉怒火中烧。可凌望舒上次给予的一顿打,使她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只觉得屁股生疼,只能生着闷气躲在人群中看戏。
金秀才被当着众人面一顿怼,只觉颜面尽失。他自恃秀才身份,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是个人都得捧着他的臭脚说香,没想到凌望舒却不给他这个面子。如今想来,是自己太给凌家面子了!
“凌望舒,本秀才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是你们家的福气!你也不看看,就你这样,能嫁什么人?什么人愿意娶你?粗鲁不堪,无才无德!我要不是看在你父秀才身份,才屈就于你,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等人老珠黄之时再来求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金秀才气急败坏地说着,正中凌望舒下怀。她就是要让大家伙儿看看金秀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嘴脸,免得金秀才将提亲的事胡乱传出去,到时候坏了名声不说,可能还要被迫嫁给这样的败类,不划算了。
“那我可真谢谢你的‘屈就’了。我无才又无德,配不上您老人家,那请问你又何德何能想一分钱聘礼也不出白得一个媳妇呢?”
“我满腹经纶才高八斗,乃人中才俊,今春科考,我必能一次中举。谁嫁与我,谁到时候就是举人娘子,光耀门楣。”
凌望舒瞧着金秀才这小人嘴脸,顿觉恶心,出言讽刺道:“你若能中举,朝廷危矣,我大越国危矣。”
金秀才怒道:“休要胡言!你敢小看于我,待我中举,定当上报朝廷,治你不敬之罪!”
“还上报朝廷?朝廷若知道你无媒无聘妄图强娶民女,不知道还认不认你这秀才身份呢!我告诉你,若你再胡搅蛮缠,我先打你一顿,再到官府告你!”
“你、你泼妇!不可理喻,竖子!”金秀才的无赖抵不过凌望舒的强悍,一时竟无言反驳。
“你还骂?”凌望舒不想跟他没完没了的纠缠,取出烧火棍作势就要打过去,将金秀才吓得连连倒退,差点就跌进路边的田埂里,惹来众人一阵大笑,好不狼狈。
屋内,凌家父母透过窗户往外观望着,凌望舒和金秀才的对话听得真真切切。
凌母担忧地问:“孩儿她爹,你要不出去劝劝?别把人得罪了。”
“得罪就得罪吧,这金秀才都追到门口了,话说得如此难听,字字句句都是侮辱咱家闺女的,更别说他的所作所为就是要败坏咱们闺女的名声。若是这个时候还怕得罪人,那我们真是枉为父母了。”凌父一个读书人,又为人心善,说不出什么恶毒的话,可凌望舒一字一句都骂到了他的心坎上。金秀才此人,真是枉为读书人!
凌母闻言也点了点头,“确实有些话说得也忒难听了,望舒该多伤心。本来还以为这个金秀才会是良配,和咱们望舒也算是门当户对,谁知……”
“此事一了,莫要再当着望舒的面提起。我看她是个有主意的,她的婚事再等个一两年亦可。”
就这样,因为金秀才一闹,凌望舒反而得到了短时间的婚姻自由。而此时,她将赵家表叔公表叔婆和金秀才这接连两顿骂,直接在牛溪村骂出了名堂,悍女之名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这些凌望舒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将金秀才赶走以后,她紧闭院门,回到屋中,拉着爹娘说起了悄悄话。
“阿爹阿娘,你们看,我今天又挖到了什么宝贝?”凌望舒将何首乌取出,坐等父母的惊呆表情,而她的双亲不负她所望,惊呆当场。
这是什么狗屎运气?刚卖了灵芝,又采到了这么大一株何首乌,简直是走了大财运啊!
“望舒,这……”凌母见识少,满心满腹的疑问。
“阿娘,这是在山顶采到的,可费了我不少力气呢!我快饿死了,阿娘帮我下碗面条吧,卧两个鸡蛋哦!”
“好好好。”凌母宠溺地说着,给父女二人留下说话的空间。
“望舒,辛苦你了。”凌父目光中带着歉意,他深深地对这个女儿觉得愧疚,若不是他没用,也不至于什么琐事都需要凌望舒出头。
凌望舒被这突如其来的歉意唬得一愣一愣,“阿爹这是做什么?女儿不觉得辛苦。赚钱使我快乐!”
“话是这么说,若不是我们当父母的没用,也不至于让金秀才这等腌臜人欺上门来,还需要你出头。这下,村里的人只怕是都留下了坏印象,可是要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