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吖,耍人很好玩儿么,死大叔,臭大叔,大坏蛋!”吃完饭,工夫仍旧气愤,不想理吴岩,拉着白羽在良府院中散心。
“别这么说老吴,他还是很好的,你忘了,他在大狱处处护着我们呢,何况他还那么强。”白羽道。
“强又怎么啦,你在大狱中看不见,光头他们欺负我,还是你拿刀护着我,才让我没,没被…… 哎呀,总之人啊,好不好在于心不在于强,不然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厉害的坏人!”工夫道。
白羽刚想解释,其实当日工夫昏迷了,自己虽然挺身而出,奈何看不见,最终还是吴岩救了她。
“小白,还是你最讲义气,你之前收留的那些人,都被猪油蒙了心。我要是个男的,就认准你这个老大,挣了钱都给你花,一辈子不离不弃!”工夫的一通彩虹屁,把白羽吹得飘飘然,也把那些解释的话给吹回了肚子里。
“那你是女的,又怎样呢?”白羽问道。
“哎,小白,这么问可就没意思了,我真的是女的呀!”工夫叹口气又说道:“你在大狱救了我,我当然要报答你,只不过谈钱伤感情,大不了以后鱼眼睛都给你吃!”
俩人说闹着越走越僻静,竟走到了良老太爷的灵堂。
如今离下葬地宫不剩几日,满城亲朋早已上过香,整间灵堂冷冷清清,却突然听到声音,他俩便好奇从窗户缝隙处望了进去。
那日街头遇到的戈武少年,正站在一口棺材内忙活。当他趴在棺材内,用金香草、黑粟酒和香丹,擦拭良老太爷的尸身时,却从灵堂正门溜进来五个良府小厮,一脸不怀好意。
那五人使足力气,合力搬起棺材盖,趁戈武少年不备,猛然将棺材盖上!
“谁?放我出去!”棺材内传来声音。
几个小厮放声大笑,不断调侃。
“这可是金丝楠木的棺材,你这辈子都住不上这么好的地方。”
“我们走咯,不用谢,你在里面睡一觉,好好享受吧!”
棺材盖隐隐晃动,戈武少年显然想用力顶开,他力气虽大,奈何终究差了些劲儿。
小厮们笑着离去,其中一人边走边问:“真就不管他啊,万一死在里面,老爷怪罪怎么办?”
“听说当日老爷把他抓回来,就要打杀他的,被新入府的供奉救了。他死了倒没啥,但与老太爷死在一处,却不太妥当。”
“怕啥,这儿又没人,先让他与老太爷多亲近一会儿,吓他一吓,等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再来移走盖板便是,出不了事儿。”
一众小厮闪了,工夫和白羽溜进灵堂。
白羽和工夫试着抬了抬棺材盖,纹丝不动。
白羽敲了敲棺材,问道:“喂,你没事儿吧?”
戈武少年本以为还是那几个小厮,听着声音陌生,反问道:“你是谁?”
“你别管我们是谁,我喊一、二、三,我们便一起使力,你先出来再说!”工夫道。
三人终于移开了棺材盖,戈武少年重见天日。
“他们为何这样对你?”白羽问道。
戈武少年从棺材内爬出,大口喘气。缓过来后,才说自己幼时便被卖入良府,虽与这些小厮同为奴仆,但并不被当成同伴,甚至并不当人看,每当他们被主子责罚,便会拿自己出气,因此才在良府操办老太爷葬礼事宜之时,乘机逃出府去,却碰见吴岩等人又被拿了回来。
白羽叹息一声,戈武奴他是知晓的,虽然戈武战士烧杀抢掠,但因戈武人身强力壮,一人能干数人的活儿,许多中壁贩子便从流霞国拐了戈武少年和儿童卖至本国的大户人家,往往能得大价钱。
戈武男子与普通女子诞下的混血儿,兼具孔武力量和细致性格,尤得中壁权贵的喜好。这少年耷拉的耳朵和浅灰的皮肤,都证明其正是混血戈武奴。
白羽虽痛恨戈武人,但却没想到这些被卖的戈武奴,被所有人当做异类,也是日日生不如死。
白羽和工夫救了戈武奴后,又继续逛起院子,直到天色渐暗,正打算返回客房时,却瞥见两队良府护院正在交接换岗,守着一处院落入口。
白羽好奇上前却被人拦住,这个护院认得白羽,说道:“朋友且慢,你有所不知,再往里便是良府内宅,府上老小家眷都在此居住,没有家主同意,府上供奉和客人们,也不便进入。天色不早,朋友便折返回房早点歇息吧。”
白羽假意悻悻离开,却哪里肯走远,寻了个僻静处打算翻进院子。
“人家既然不让进,我们就走吧。”工夫劝道。
“你先回去,什么内宅,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白羽待工夫离去,便翻墙入内平稳落地。
白羽一路避着侍卫,寻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倒把自个儿累得不行。他瞥见不远处一处高台,上面孤悬一间房屋,周围没有侍卫巡视,便悄悄摸了上去,背靠墙壁准备歇息一会便返回客房,免得给工夫和吴岩惹出麻烦。
他靠了半晌,竟隐约听见房屋中有声音,故技重施贴住墙壁静心倾听。
只听一人阴恻恻地说道:“大狱暴乱,人多嘴杂,太守碑易迟早会查到我们头上。”白羽顿时打起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