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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老神仙(1 / 2)

玄都大狱,水牢。

嘭!随着黑铁门最后一丝缝隙被狱卒关闭,整个石室密不透光,如同置身与世隔绝的次元,一丝色彩和光亮都不曾存在。池水更显阴冷刺骨,腐臭的气味也愈加难忍。

池内的水并不太深,只到吴岩胸口处,那块绿石也变得如普通石块一般,再没有半点光亮和色彩。

吴岩一通摸黑询问后,听二人报没事才放下心来。

白羽这时才听到工夫的陌生声音,知道她不是哑巴,又觉得似是女声,以为是个正在变声期的少年,便起了争强好胜之心,让工夫叫自己白羽大爷,许诺出狱后,跟自己混吃香喝辣。

吴岩心想自己如今管工夫叫少爷,若白羽成了工夫的大爷,那自个儿岂不是要喊白羽叫老爷……

工夫那边却也起了攀比之心,没管住嘴,说白羽一个瞎子,就是跟自己去战场捡尸体都是个累赘。

白羽被戳到眼瞎的痛处,便讥讽工夫一个娘娘腔,也敢上战场捡尸?

工夫气鼓鼓地说:“你,你这人好不讲理,哼,这个一直在帮你的笨蛋,就是我战场上捡的,不信你问他!”

吴岩只得附和:“工夫少爷说得是……”

经工夫如此说,白羽方想起如今同在水牢,全因自己而起,又本就是少年心性,那股气儿当即泄了,嬉皮笑脸道:“信了信了,信了还不行么,你胆量倒不小,有资格做小爷兄弟。”说着,白羽凭着耳力,向工夫方向摸去,嘴上说道:“走你!”手掌在水下重重一拍,正打在工夫屁股上。

“你干嘛!”工夫又羞又气。白羽并不知水牢昏暗工夫看不见,兀自撅着屁股说:“什么干嘛?你也拍我屁股一下,我俩再屁股怼屁股,胸口碰胸口,咱俩就是一起披荆斩棘,心心相印的兄弟了!”

“谁稀得做你兄弟!”工夫一听还要臀抵臀,胸顶胸,一下羞红了脸,幸好没人看得见,心里暗忖:这家伙哪学来的这一套,怕不是以为披荆斩棘,就是屁经掌击?

吴岩心念那张照片,没心思听他俩玩闹,此时得了空,急忙问白羽是否认得自己,却忘了白羽看不见,惹得白羽一阵抢白,吴岩连连道歉并问他因何失明,白羽也不愿答,还是工夫帮忙解释,说了吴岩身怀白羽照片之事,令白羽也好奇起来。

那张照片此刻已经被池水泡烂,白羽听工夫说起吴岩眉毛胡子浓密,眼睛不大不小,脸型瘦长但轮廓分明,脸色却黧黑,待听到工夫眉飞色舞地说吴岩胸口有块石头时,更是丈二摸不到头脑。

白羽原是看得见的,只因数月前的一场大火熏瞎了眼,但工夫的话并未唤起白羽的半分印象,却如根根钢钉扎进吴岩心里。

无数疑问在吴岩胸中激荡:自己正值青春并未蓄须也并不黑,刚刚看到的那张脸,比自己苍老十几岁,虽有几分像似,但分明并不是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不得工夫曾喊自己大叔,在岷山初看到白羽照片,又疑他是自己儿子… 胸口的石头,额头开出花又都是怎么回事?

总之,周围的一切都让吴岩不舒服,处处渗着违和,透着怪异,一时间心乱如麻。

工夫的问话将吴岩从沉思中唤醒:“大黑,要不给小白摸摸你的脸?或者他能想起什么呢?”

“不,要!”白羽一下子惜字如金,也不知是不要去摸,还是不要小白这个称呼。

大黑,小白?吴岩楞了一下,才发觉工夫这是在喊自己和白羽,但这哪是人名,分明在叫狗…… 然而,此刻吴岩没空纠结于此,只想搞清现状,便顺着工夫的话问:“小白,那你因何来此,家在何方,尚有何人?”

白羽突然说道:“有人!”打断了吴岩的连珠炮。

吴岩和工夫等了会儿,白羽却没有下文了。

半晌,只听见水声泊泊,伴随一声长长的吸气,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哈哈,憋不住啦,憋不住啦,想不到这位小友的耳力如此惊人。”

吴岩和工夫吓了一跳,异口同声:“你又是什么人?”苍老声嘿嘿一笑:“老朽先来是主,你们后到是客,哪有客人先问主人姓名的道理?不过老朽已晓得了,工夫、大黑和小白,对是不对?”

白羽道:“哎呦,您这耳朵也不差啊,躲在水下,听得却真切。”

吴岩担心惹恼了对方,赶紧说道:“前辈好听力,敢问高姓大名?”

苍老声继续笑道:“老朽哪配有姓氏,江湖朋友倒是赠了个万里愁的名字。”说罢,顿了顿:“此地黑咕隆咚甚是无趣,既有缘在此泡澡,不妨陪老朽聊聊?”

万里愁拉几人聊聊,吴岩此刻脑子一团浆糊,不知从何聊起,工夫见又有生人,亦不敢再多说。唯有白羽虽然哈欠连天,但奈何囚于水牢之中,纵有困意亦无法入眠,便和万里愁攀谈起来。

暗无天日的石室内,时光静静流淌,两个个声音交错起伏。

白羽父母本于玄都城外郊区务农,不幸死于戈武人的劫掠之下,白羽未盲前便入了玄武城,替人跑腿送物为生,因顶了一场纵火的罪责招致入狱。

白羽言语间掺杂着自吹自擂,而万里愁则不停夸耀自个儿变戏法算命走江湖的手段。

两人谈至兴起,万里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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