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法戏毕竟是淬体境的修士,已经开始修炼体魄,虽然被斩去一臂,但是对付一名气海境的修士,还是绰绰有余。
张法戏怒目而视,吼道:“我要杀了你。”
张法戏左手向前探出,一拍而下。
随即,空中幻化出一只三四丈的手掌,手掌向刘丹亭拍去。
这一掌是张法戏含恨一击,丝毫也不弱于淬体境修士的倾力一击。要是拍实了,刘丹亭只怕是直接爆成一团血雾。
刘丹亭的身体被强大的威压禁锢在地上,丝毫也无法移动,他紧紧的咬紧牙关。他也没有想到断去一只手的张法戏竟是如此疯狂。他也没有想到张家的当值长老还没有出现,只要当值长老出现,就会阻止冲突的发生。
他咬紧牙关,双手都抓进肉内,鲜血淋漓,他必须要保持头脑的清醒。
当初,刘心祝给他这张符箓傍身的时候,张需让也送给他一套禁制法阵。
张需让是张家的嫡系弟子,也是家族唯一的法阵师。
只是这套禁制法阵虽然厉害,即使是炼气后期修士也不能破阵,布置起来却是有些复杂,需要一定的时间。此时此刻,他被禁锢在此,根本无法移动半分,更别说布置禁制法阵了。
刘丹亭眼见空中的巨掌落下,身体不停的颤抖起来,仿佛一只巨兽在撕扯他的身体。
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沿着他的脖子流下,浸透他的衣服,流到胸前的玉佩之上。
这玉佩是他娘亲留给他的唯一纪念品。
他从小就在刘心祝身边长大,娘亲的印象早已模糊起来,已经记不清娘亲的模样,但他依然将这个玉佩带在身边。
有这个玉佩在,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能找到回去的路,回到娘亲身边。
玉佩沾上血液,便贪婪地吸引起新鲜的血液起来。
晶莹洁白的玉佩渐渐成为殷红色,仿佛一滴鲜血,滴入水里,迅速浸透开来。
殷红色又变成紫色,散发出氤氲的光芒。
玉佩缓慢升起,犹如一只萤火虫,向空中飞去。
刘丹亭颤巍巍的伸出手,想抓住那飞起的玉佩。
可是,他使出吃奶的力气,身体只是不停颤抖,根本迈不开步追不上去,更别想抓到玉佩了。
张法戏的攻击落下,与飞起的玉佩散发的光芒碰在一起。
只见吱吱之声,不绝于耳。
一座阁楼大小的巨大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融起来,仿佛是寒冬腊月的冬雪,遇到六七月份的骄阳。
只片刻之间,阁楼大小的手掌就消失不见,张法戏的攻击也算是落空了。
此时,张法戏断臂的血已经止住。虽然断了一臂,但是对于修士来说,也不是什么致命的伤。
他见刘丹亭又挡下了一击,也是冷静了许多。
他自然是知道刘丹亭的,姑母是一名炼丹师,而者是一名炼气后期的大丹师,即使是在一个以炼丹为主的家族来说,一名大丹师,也是不容挑衅的。他的姑父是张家嫡系,既是五房的房长,也是家族里唯一的阵法师。阵法师,在这铜绿山脉,几十座修仙城池之中,也并不多。
如此一来,刘丹亭手里有几样保命的符箓,法器,也就不足为奇了。
张法戏面色阴沉,目光斜向张飞扬和右侧的少年,道:“两位,既然趟上这浑水了,要想撇干净,只怕是越描越黑啊。”
张飞扬以及右侧的少年对望一眼,这是要趟他们下水,只是到了这个的时候,没有退宿的道理,三名淬体修士,奈何不了一名气海境修士,这要是传出去,他们也会被口水淹死。
张飞扬道:“我们自然是以师兄为主,一切听师兄吩咐。”
张法戏道:“好,那就请两位助我破开那小子的防御。”
张飞扬将弱向犹豫之后,还是点头同意。
张法戏左手在储物袋一拍,也是一张符箓飞出,化着一柄漆黑如墨的板斧,板斧灵光闪烁,散发出来的威压,甚至要比刘丹亭祭出的飞剑还要强上几分。
张法戏向板斧一点,板斧飞出,旋转之中,带出一股龙卷风,直奔刘丹亭而去。
张飞扬抖开手里的折扇,向空中一抛,折扇划出一个半月弧形,也是向刘丹亭飞去。
右侧的少年也是双手掐诀,一只阁楼大小的巨大火球滚滚而出,紧跟在折扇之后。
两人的攻击虽也是倾力一击,用的却是淬体境的修为,看上去威力不俗,可是与张法戏的板斧有着天壤之别。
此时,在张家的一间静室内,一名炼气后期的长老,一声大吼。他是今天当职的长老,本就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只是,他一心留在修炼之上,这里的争斗只要不出人命,也无伤大雅。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气海境的小王八蛋,竟是急了眼,祭出了一张高阶符箓,重创了对方。那淬体境的更混蛋,直接暴走起来,同样祭出高阶符箓,更是要杀人。
而这一切就发生在他眼皮底下,如何让他不气,如何让他不恼。
板斧的速度之快,直接砍在那块小小的玉佩之上。
喀的一声。
玉佩上裂开一条裂纹,裂纹蔓延。
片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