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和徐寡妇都是一怔,文公子人已经从身边掠过。 这人说动就动,全无前兆,一只手还拿着刚刚倒满的茶杯,越过老乞丐和徐寡妇的桌子,已然坐在了大汉的对面,杯中茶水也没有溅出半点。 那大汉还是表情不变,一言不发,但右拳又已经击到。这人进店后就没说过半句话,但出手之快,出手之狠,全然与木讷的面相不同。 这拳可比刚刚击向老乞丐那拳更快更狠,连老乞丐脸上都不免泛起不经意的笑容——这两人谁死了都行。 文公子举起左手的茶杯,正好接住大汉猛击的一拳,一声轻响,居然把这拳挡了下来。 茶杯还是茶杯,连茶水也没有洒出半滴。 文公子的右手已经不偏不倚地又击在这大汉的鼻梁之上。 只听得“咔咔”几声轻响,这次却不是鼻梁发出的。 声音从大汉的身下传来,一开始只是几声轻响,后来几声裂响连爆,他坐的一张实木椅子又再炸开。 那大汉如山崩一般向后倒去,把那张碎裂的椅子更是压得支离破碎。 小刀一惊,侧头去看,那大汉双目紧闭,一脸灰白之色,居然被这文弱书生一拳给打死了。 老乞丐的眼光何等犀利,自然也已经察觉到了,脸上顿时就变了颜色。 文公子一声长笑,倒翻回自己的座位,这才把手中茶一饮而尽,说道:“潘神丐,得罪您的人晚生斗胆帮你处理了,您要是消了气,就不知道您许我的一顿饭还作不作得数了?” 潘乞丐脸色变换,眉头紧跳两下,终于还是躬身拱手,说道:“谢公子为小老儿出气,小老儿这就去旁边的酒楼重摆宴席,恭候公子大驾。” 文公子不再理他,又让童子给自己斟茶,在桌上拣些干果来吃。 潘乞丐躬身后退,好像要出店去,突然双掌齐出,去扣文公子双腕。 文公子双掌一切,反切乞丐小臂,乞丐右掌一辙一把将文公子面前桌子掀了,桌上杯碟齐向文公子砸去。 那文公子双手去格,右腕已经被潘乞丐左手捏住,这乞丐左臂衣袖里有东西游动,一条两指粗细的赤红色蛇儿从他腕口游了出来,张嘴就往文公子右腕上咬下去。 此时文公子被翻起的桌子挡住视线,根本看不见这诡异的变故。 一声轻响,一支筷子穿桌面而过,正好刺进那赤色蛇儿张起的大嘴中,去势不止,跟着就刺进了乞丐的心窝。 那文公子坐在椅中向后滑出一尺,右手轻松脱出老乞丐的掌握,在凌空翻起的桌面上一压,整张桌子又回到原位。虽然桌面上东西撒得到处都是,却没有半点沾染上他雪白的长袍。 童子脸色也有些微变,马上从怀中又掏出一块白色丝巾递给书生,那书生直接倒出茶水净手,才用丝巾擦拭干净。 他冷着脸看着倒在地上的老乞丐,把手中丝巾扔在他脸上,正好盖住他扭曲的表情,冷声说道:“这人倒也奇怪,我有心留他一条命在,他偏要自己找死……” 他把目光转向徐寡妇,脸上又露出温柔神色,笑道:“……却不知其他人也会像他一般呢?” 徐寡妇此时脸上也是变色,再也笑不出来了。眼前这人只在片刻间就连杀两名高手,自己夫妻二人绝对不是此人的对手,看来非要落在此人手上了。 眼见这书生又要动手,小刀冲上两步,喝止道:“你这人好生狠毒,居然光天化日地连杀两人!” 书生听他说话,也不着恼,吩咐小童儿为他收拾桌面,又把杯碗重新摆好,这才说道:“我倒忘了店里还有旁人,好罢,你要怎的?” 小刀看着他,皱紧眉头,说道:“我不要你如何,你别再伤人了,老老实实在这里坐着,等县里捕快过来带你去县衙就是。” 那书生一笑,说道:“你是这县里捕头的朋友吧?难怪难怪,果然是英雄出少……” 他话没说完,已然出手,看着坐在桌边没有半分移动,离着小刀还有几步的距离,这手一抬,居然已经到了小刀的身边。 书生出指直取小刀上腹水分穴,全然没把这个乡下青年看在眼里。 要知他出手之快,连那个老乞丐都防不胜防,这一下绝无失手的可能。 偏偏这一指就空了。 小刀也不知怎么地侧身就躲过他一指,还是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对着他横眉冷目的。 那书生一指落空,一个后翻立时就离小刀拉开了三步距离。 他冷眼看着小刀,脸上又生笑意,说道:“我倒看走眼了,原来阁下并非山中猎户,这可把我们都给骗过了。” 徐寡妇脸上也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随即又媚笑起来,“两位少爷都想找我聊